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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保先驅墨子

作者:梁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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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墨子一生以尚賢、尚同、兼愛為堅持,並主張節用,卻原來是前衛的想法。

說到最早的環保人士,中國可以追溯到二千多年前,春秋戰國時期的墨子。

墨子名翟,戰國初期魯國人,是墨家的始創人。 在先秦諸子百家之中,墨子的學說思想是比較接近勞動人民,當時有些貴族指其學說是“賤人之所為”,荀子也曾批評他的學說為“役夫之道”,可能這樣就使墨家向來比較沉寂,不及其他儒家、法家、縱橫家等受人注意。

 其實,墨家學說非常前衛,三千多年前就研究科學,他花三年時間以木料造成的“飛鳶”,可在天上飛行一整天的時間。 傳世的《墨子》不但探討光學、力學、數學等方面的問題,也有很多其他發明創作,例如破解公孫般發明攻城雲梯,創出守城的特有器械等。 可惜墨子的學說不受當時的掌權派歡迎,要不然他就是科技的先驅,其發明或比西方的瓦特、愛迪生、貝爾、諾貝爾等人來得更早。

墨子提倡的尚賢、尚同、兼愛、非攻、節用等政策,都是根據當時社會情況,為大多數人的利益而定。 其中以“節用”有最明顯的環保意識,他主張經費緊絀的諸侯國國主,要節儉、節約,不要搞厚葬,又主張愛護糧食,愛護農民等,須知那個年代的諸侯葬禮非常隆重,耗去不知多少生人的口糧、衣料、器皿,還有活生生的奴隸要殉葬等,這都是非常浪費兼且不人道的封建習俗。

在當時一片趨炎附勢投向諸侯以求富貴的風氣之中,難得墨子一士諤諤,肯為中下層人士出頭,雖則始終得不到諸侯的接納,但相信也救過不少性命,曾經造福人群。

除此之外,“非攻”也是很環保的,因為戰爭往往是最浪費的,為著攻敵可以盡情破壞建設,破壞橋樑、城牆、毀掉百姓無數家園等。 甚至自家吃不完的糧食也得燒掉等;又可否記得台獨分子曾猖獗到公然提出要炸毀中國的三峽大壩? 戰爭是造成最大環境破壞的元兇,減少一次戰爭足以挽回很多生命財產以及物資。

不過,墨子也明白制止戰爭最有效的方法正是戰爭本身,正所謂:“止戈為武”是也,所以他要以新發明武器去示範給挑起戰爭的諸侯看,以證實他們沒有勝望而自動放棄。 正如中國要製止海峽兩岸引起戰爭,必先以強大武力鎮懾台獨分子,使其知道要打仗的話他們完全佔不到任何便宜,他們才會放棄台獨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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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秘聞與線索  

作者:別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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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 秦統一後,實行暴政,當時墨家已隱於民間,鉅子為黃庭靖,當時門下靈子都以房為號,外放靈子有:子房張良,君房徐福(徐福其實是《呂氏春秋上德篇》記載墨者徐弱的五世孫),正房孫仲遠,英房黃天瓊,內傳靈子分別是:宗房凌琛,玉房梁楓,雲房狄瑩,成房南星寒,異房王飛,外放靈子除張良外徐福、孫仲遠、黃天瓊與內傳靈子王飛都東渡。

 在東渡的墨者中,黃天瓊其實是鉅子黃庭靖的兒子,靈子中此人文武雙全能力最高,當時黃天瓊與徐福意見不同,徐福主張與當地土著融洽共處,但黃天瓊則想以土著民用三十年時間訓練成十万精兵反攻中原,……

 前段時間無意中搜到一段報導,說82年時國際考察隊在南美洲一處茂密的森林中發現有兩千多年曆史的漢人村,村民依然穿著中國秦漢時的服飾,說漢語,中國口音,寫的是漢字,主食是大米,據推測他們是秦皇派遣東渡的五百童男童女的後人。 此事被收錄在一些部著作與期刊裡,但都是很輕描淡寫。 內容也相差不大。 但這記載也提供多一條研究隱世秘史的線索。

去年初有幸看到了一篇已故學者羅其湘教授的《墨家宗教傳承的民間軼事》,當中講述了墨家兩千多千來的隱世秘聞。 84年羅教授在《光明日報》刊登了他的考究發現《秦代東渡日本的徐福故址發現與考證》一文,引起國內外學界關注,後來羅教授收到一封讀者的來信,講述他看過末代墨家隱靈教鉅子的遺語與另一本作者與寫作年代都不詳的遺書手抄本。 (去年我有幸好找到一名曾經師從過羅教授的網友,她說其實那位寫信給羅教授的讀者就是墨家隱靈教末代鉅子的十六世孫,而那部不知作者與寫作年代的古抄本遺書名為《黃天瓊傳》)。

羅教授亦與這位來信人見了面,他寫信給羅教授是為了告訴羅教授徐福東渡其實是墨家派去的。 可惜古抄本原書在75年一次大水災被毀,只剩當年的摘錄,因為河南魯山要召開墨子學術研討會,羅教授此文最初刊登在當地的《求索》中。

史籍對墨家最後的記載是《鹽鐵論·晁錯篇》:“日者淮南、衡山修文學,招四方遊士,山東儒墨咸聚於江淮之間。”之後史籍再無墨家事蹟記載,有學者認為墨家自此已經消散,或者有的演化為游離態抱著濟世理想的任俠(俠古意只指武士,與今意不同),墨家息微之時正是任俠風大興之時,這一巧合是很值得留意的,俠是否墨者,這問題可圈可點,但絕對以俠為墨或以俠與墨無關,我就不答同,《遊俠列傳》所述任俠之義不但思想與墨家相近,就連太史公描述任俠的語句,都是用墨家的話語,而且太史公所述郭解時,說他早年是好勇鬥狠之暴徒,但後來卻成為德高望重世人所稱讚之人,太史公沒說郭解為何會改變,但這一點是很值得注意的,郭解必定受到某種信念啟發讓他完全改變,而最有可能的思想便是墨學。

有的進入了道教和佛教,把墨家兼愛融合在其教義中(此說很有道理,道教貴生重術,尊天明鬼,又講濟世互助,尤其是道教的多部勸善書,確實是墨家天志明鬼兼愛非鬥的延續,而且葛洪《抱朴子遐覽》中以《墨子五行記》為變化術之最大者,《墨子》被列入《道藏》的太清部,道教歷來還有多部以墨子命名的方術著作,道教氣功中還有一部《墨子閉氣行氣法》,足見墨家學術融合道教中且是重要的組成部分),又有墨者融入儒家中,此說研究最透切的學者之一是蒙文通先生,蒙老以儒學之平等觀皆取自墨學,且《禮運》中的大同,托孔子之名所述的是墨子的理想,自漢代起儒學復興,墨學被禁,所以很多墨家的思想只能托儒家之名去述,而大同與墨學之關係,自民國起已經有非常多的學者考究,從伍非百、方授楚、蔡尚思、蒙文通等到近年的秦彥士等,可見漢代經學中確有不少墨學成份。

其實儒墨融合,在戰國時已經開始,荀子稱一部分儒家為俗語,認為此儒與墨家無異,如蒙文通先生《略論黃老學》中所述,儒家強調等級的尊卑之分,墨家講平等而要懸君臣,墨學自秦漢統一不合帝皇口味,是一定的,而“墨家要選天下最賢之人立為天子”更是歷來帝皇不允接受的,有學者認為秦漢墨家消散是因為當早視墨同儒,儒墨並稱阻礙了墨學流傳,此點我不認同,即使是,也不會使墨家幾乎不見於史籍。 而墨家自秦漢後是有隱性流傳還是真的消散了,歷來學者說法不一,解釋眾多,在羅教授的文中,可以給到我們一定的答案。

從羅其湘教授的文中與近年學者們到墨子晚年隱居之地河南魯山縣的考究,墨家流傳大既有幾種情況,墨家組織最大的一支是隱靈教,以羅教授文中所記自墨子創立墨家至漢朝的鉅子傳承看,此支墨家應該是墨家分裂後的秦墨隱於民間後演化而來,戰國中前期帶領帶領墨家入秦的鉅子是腹(黃享),受秦惠王重用,但秦國並沒因墨家入秦而實行其兼愛非攻的精神,反而加大對外擴張,墨家精神基本並沒有融入於秦制,但墨家其守城技巧器械技及其節用意識卻使秦國國力增加,《墨子》中書後的兵法是墨家技城技融入秦國自商鞅變法後的法令寫成,出於秦墨,蒙文通提出此說,後來出土秦簡也印證了蒙老此一說法。

兵技是墨家的兵技,但法令卻是秦國的法令,已非墨子本意。 後來秦墨亦默默無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得而知,但可以推測後來秦墨亦受到秦統治者打壓,最終只能隱於民間,而過去有學者認為腹(黃享)之後的墨家鉅子是《呂氏春秋去宥篇》中所記為爭秦惠王之寵排斥東方墨者謝子的唐姑果,但以羅教授文中內容所示,下一任鉅子並非唐姑果,而是纏弦子,應該就是纏子,《藝文志》墨家書中有《纏子》,書已佚,佚文中纏子與儒者董無心辯墨家明鬼,近年出土楚簡《鬼神之明》徐華先生認為是纏子與董無心辯鬼神不明的佚文。 從唐姑果爭龐排斥謝子此事看,秦墨中可能已經嚴重分化,部分墨者變質,已離墨子精神甚遠,而觀在秦諸子的事蹟,如屍佼、商鞅、尉繚、呂不韓、韓非,在秦國政客的鬥爭中,最終都是悲劇收場,墨家在秦遭遇可想而知,秦國祇看重墨家的軍事力量,根本不會實行墨家的理想,墨家要延續要不離開,要不變質。

墨家在受打壓下,要延續就只能隱世流傳,墨家隱靈教之名,大概可有點猜測,當時墨家門下弟子學業有成的稱為靈子,而墨家要延續只能隱性流傳,隱靈教之名可能就是隱世培養靈子之意,靈子分外放與內傳兩種,外放弟子在外濟世,內傳弟子研習秘術,外放弟子不涉內事,而弟子在外不得涉露墨家秘密,成員行事事成後必定要功成身退,不使世人有聞。 這教規就使兩千年來史籍沒有直接墨家記載的主因。

但此支墨家也只能傳承至明末清初便結束,最後一代鉅子留下遺書,此位鉅子只剩兩名弟子,一外放一內傳,外放弟子遠行立業,內傳弟子封閉了此隱靈秘府。 自漢代起,隱靈教定居在鄂西白雲頂(我問過湖北的網友,說在湖北宜昌確實有座山叫白雲山),另外從此文內容看,墨家內傳秘術中有不少醫格,古時有部《墨子枕內五行記》,與《墨子枕中五行記》為變化術不同,是部醫書,後史籍記有《神枕方》學者疑即《枕內五行記》。 魯山當地傳說墨子晚年隱居常吃松柏子,道教行氣法中又有《墨子閉氣行氣法》,可見墨子龐大的學識中,還有醫術與養生的內容,《太平御覽》卷857引〈墨子枕中記鈔〉曰:百花醴蜜,在《飲食部》中,也說明《墨子枕中記》中有講述養生的內容,而此《墨子枕中記鈔》是《枕中五行記》還是《枕內五行記》就無從考究,又或者《枕中五行記》與《枕內五行記》都是《墨子五行記》的一部分,而文中所述墨家隱靈教之三籍《墨經》《墨子五行記》《素書》,《墨經》應該就是今本《墨子》書中《經上》《經下》。

《墨子五行記》自宋已夫記載,但此文可證《墨子五行記》並非後世道教托墨子之名的偽作,而確實為墨家典籍,而《素書》是否黃石公所傳授張良之書,但《史記》中所述張良所得黃石公之書為太公兵法,而今本流傳本《素書》經不少學者考證都為偽作,《素書》是什麼內容難以考證,《神仙傳》中記墨子遇仙人,仙人稱墨子本就仙風道骨又聰明過人,不用拜師,“於是神人授以'素書',朱英丸方,道靈教戒,五行變化,凡二十五篇”,此記載中就提及了素書,這段雖是神化的記載,但可能是歷史的影子,墨子把事務交託給隱居後著《墨經》及收集文獻研究一些養生/醫術及方技,後寫成《墨子五行記》及《素書》傳世。 而張榮明先生在其著作《中國古代氣功與先秦哲學》認為墨家有修習氣功,而與他家不同,墨家的氣功屬動氣功。

兩千多年來墨家除此隱靈教傳世外,墨者流傳最集中的就是墨子晚年隱居之地,河南魯山縣,至今仍有當年的傳承墨家在世,主要通過幾種形式流傳,成義堂教人讀書行善,不敬鬼神只敬墨子,堂匠班是一種互助組織,專為窮人義為修理房子及家具,這種墨家流傳並不尊天明鬼,不信鬼神,只教人念善書行善事,與今天的慈善組織非常相像,另外的墨者流傳是以道教徒形式流傳,在墨子廟裡守廟,廟種有其他神像,但主敬是墨子,授徒宣揚墨子救世思想,代代相傳至今,此也可證墨學確為道教內容中一重要淵源,可能因歷朝禁墨,所以後世道教中往往很少提及墨子,但墨子其天志明鬼的宗教內容及兼愛影神融入了道教教義中。

魯山為墨子晚年隱居之地,亦可稱為墨家聖地,末代隱靈教鉅子也是隱靈教從鄂西千里遠行至魯山尋找的,而且魯山有大量墨子隱居及與墨家有關的隱遺,學術價值非常高,但當地學者認為此即墨子故里,我認為論證未足,但可以確定此為墨子晚年隱居之地,已經是學界對墨學研究非常大的突然破。

秦統一後,實行暴政,當時墨家已隱於民間,鉅子為黃庭靖,當時門下靈子都以房為號,外放靈子有:子房張良,君房徐福(徐福其實是《呂氏春秋上德篇》記載墨者徐弱的五世孫),正房孫仲遠,英房黃天瓊,內傳靈子分別是:宗房凌琛,玉房梁楓,雲房狄瑩,成房南星寒,異房王飛,外放靈子除張良外徐福、孫仲遠、黃天瓊與內傳靈子王飛都東渡。 當時墨庭非常反對秦的暴政,但又怕出來抗爭會挑起戰爭,使百姓更在水深火熱中,燕中水師大將狄昆是墨家要員,戰敗後率軍逃至今韓國的濟州島,探知東北有三神山,便勸鉅子黃庭靖派墨者渡海立國,建立一個理想國度(其實理想過高但現實殘酷,人皆有私心,並非個個墨者都德高望重)於是派徐福騙取秦皇的資源借求仙藥為名東渡。 當時他們成功到達日本,但以日本流傳徐福的傳說,是經過重重困難才登陸的,且日本民間視徐福為農耕神,當時日本還在原始時代,是徐福把文明帶過當地。

在東渡的墨者中,黃天瓊其實是鉅子黃庭靖的兒子,靈子中此人文武雙全能力最高,當時黃天瓊與徐福意見不同,徐福主張與當地土著融洽共處,但黃天瓊則想以土著民用三十年時間訓練成十万精兵反攻中原,當時中原戰爭已結束,劉邦得天下。 墨家鉅子黃庭靖知道此事後,深知其子黃天瓊本有帝王之心,且又蓋世奇才,怕會在中原挑起戰爭,所以以鉅子身份,命令黃天瓊遠船寂廖洲(寂廖洲之名如何得來不得而知,寂廖洲即美洲)。

開頭說南美洲發現漢人村,據考證村民為徐福東渡所帶童男童女的後人,也可為此黃天瓊傳說的一個論證。 可能墨家中有人同情黃天瓊有蓋世奇才,但最終要被逼遠船美洲永遠不得返回日本與中原,所以寫了那部《黃天瓊傳》,由此事可見鉅子黃庭靖的德高望重與黃天瓊雖然野心但對其父依然非常敬重,其實黃天瓊身在海外,本可以不聽其父命令,但依然順從其父遠船。 而黃庭靖的下一任鉅子是南星寒,是黃庭靖的弟子,也是內傳靈子,而且從羅教授文中所示,當時墨家已發明指南針,在航海起很大作用,這比傳統歷史記載我國指南針出現的時間要早很多。

說回徐福是否日本第一代天皇的問題,近代學者衛挺生與彭雙松最主張徐福即日本第一代天皇,但結合羅教授此文所示,我認為未必。 日本民間只視徐福是農耕神,認為徐福與他們的第一代天皇並非一人,不過日本的開國神話,多是杜撰,認為他們的天皇是神不是人。 文中所記徐福是主張與原著民和平共處的,而有帝王之心的黃天瓊又已經遠航美洲,當時徐福為王,但墨家講的是兼王,要嚴守墨家教規,要功成身退謙讓賢人,戰國流行的禪讓傳說,其實不少出自墨家杜撰,孔子已說三代之事只剩影子不能詳述,但戰國時的禪讓傳說卻非常詳盡,尤其是大禹的事蹟(見《莊子天下》評墨家語),《經上》又云:君:臣萌(民)通約也,認為君與臣民只是種契約關係,而墨家與儒家雖同祖述堯舜,但儒墨的先王形像有很大差別,雖然當時尊古賤王,墨子也只能改造傳說來宣揚自己的學說,墨子提出的三表法上要尊天實行天志,天志其實就是墨子自己的意志,其宗旨是愛民要使飢者得食寒者得衣勞者得息,中要實行先王之道,墨子所說的先王之道與儒家所唱的根本是兩回事,實質也是在改造先王之道來為自己的學說宣傳,而下要愛民服從民間,墨子的三表法其實第三表才是墨子真正的用意,上與中只不過是墨子的手段而已,而墨子不信天志明鬼。

在《墨子》書中有不少線索,有人問墨子為何行義卻沒有得到天鬼獎賞,墨子回答如果有兩個人,一個有人盯著才幹活,一個自覺會自己幹活,你會喜歡哪一個,當然回答的是喜歡後者,墨子病了,墨子弟子跌鼻問墨子為何行義也會病,不是做了壞事才會受到處罰致病嗎? 墨子回答不做壞事只是關了其中一扇門而已,而人在自然生活偶爾也會得病的,墨子弟子曹公子在宋國做官,發了財,但有家丁死了,六畜也不興旺,自己也病了,回去問墨子祭祀老天爺和鬼神為何得不到獎賞,墨子答曹公子老天爺要人做的事有很多,在高位時要謙讓賢人,發了財要幫助窮人渡過難關,曹公子都沒做過這些好事,祭祀也只是單單的祭祀而已,可見墨子對待這些問題都是從現實生活的角度去回答的,無非就是想用鬼神來約否世人要多行善禁行惡,而《明鬼下》最後還說就算鬼神不存在,祭祀的貢品也不會倒掉浪費,而是給鄉親們吃頓好的加深鄰里感情。

這都可見,天志明鬼只是墨子的手段,《墨經》為何不提鬼神,自胡適先生始不少學者覺得出自揚棄迷信的科學墨家或稱後期墨家,其實只要知道天志明鬼只是墨子反對流血抗爭而提出用來約束王官貴族實行其主張的手段,《墨經》中沒有天志明鬼的內容其實也不奇怪。 而墨子明鬼的另一用意,古時庶民根本沒祀祭鬼神的資格,是貴族的特權,墨子是要為庶民爭取多一個權利。

而顧頡剛先生著名的論文《禪讓傳說起於墨家考》中說得是很有道理的,墨子提出只要有德有才誰都能做天子的主張,在當時尊古賤今的風氣,只能改造古帝傳說去宣揚自己的理想,而有些學者認為該怎麼選,如何選,由誰來選,墨子自己也無法回答的,因為墨子此主張仍停留在空想階段,當時根本是無法實行的,但最起碼墨子此理念打破了世襲的傳統模式,也已經不容易。

而徐福如果嚴守墨家功成身退的宗旨與墨家賢者為王的主張,徐福就不會是日本第一代的天皇,日本古史記載日本的神武天皇之時有女兵制度,衛挺生先生認為此源自秦制,是很有道理的,而日本君主所傳信物的三神器,實為秦朝時的產物,但墨子主張有力相勞,有財相分,有道相教,而日本古時並沒文字,衛挺生先生認為日本天皇禁止文字流傳就是為了禁止思想文化流傳使其易於實行愚民政策,但看回開頭說的美洲發現漢人村,村民至今還是寫漢字的,證明當時徐福東渡同樣把文字帶了過去,如果徐福嚴守墨家主張,他根本就不會是日本第一代的天皇,而是被所帶去有野心的人獲了位廢除了徐福起初實行的生張。 而此獲位之人,非常熟悉秦制,必定也是秦皇派遣東渡的船員之一.。

而張良同時墨者,但羅教授文中對除了提及張良為外放靈子外,沒有說過其他,張良對當早歷史也有重要的影響,當時四位外放靈子中只有張良沒有東渡,看似鉅子黃庭靖是給了張良另一項重要任務。 秦二世被推倒後,群雄割據,戰火四起,百姓的日子甚至比秦暴政之下更苦,而張良入墨門是在刺秦之前還是之後不得而知,又或者張良在刺秦失敗後逃難時遇到墨者而入墨門,《史記》中所述張良遇黃石公之事多出於杜撰,可能張良嚴守隱靈教教規不得外涉墨家秘密,所以自稱遇黃石公所傳太公兵法,而此黃石公是誰,黃石公原形,可想而知就是張良之師黃庭靖了。 張良又為何把希望寄託在劉邦身上,劉邦陰險,甚至在逃難時為馬車可跑快些盡然把自己親生女兒都能推下車,張良為何臣服於劉邦,我則認為張良並非真心助劉邦得天下,而是在當時戰火四起民不了生之時,張良只希望儘早結束戰爭,張良助劉邦只是無奈下的選擇,而劉邦統一天下後,張良不問政事,只是插手過選太子之事。

或許張良深知劉邦根本不可能實行墨家的崇高理想,但可以儘早結束戰火也算是對天下人一個交待,張良眼看劉邦誅殺功臣,無奈至極,劉邦要封張良三萬戶食邑,張良婉拒,張良要的也根本並非這些,張良離開漢室留言“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遊”,一來張良對劉邦不抱希望,二來也遵從了當時墨家功成身退的教規。

又說張良不問政事修辟穀之術,近年聽過一位外籍華人學者的論述,以西方科學論證辟穀術的科學根據,因當人體吃飽時,免疫系統在沉睡狀態,而辟谷術就是為了激活人體的免疫系統從新調整身體機能。 上文說到墨家有醫學的內容,而墨家又主張節儉,吃不重味,《莊子天下篇》又述宋榮子“五升米足矣”,墨子弟子耕柱在楚國做官時,同學去探望,耕柱所給的招待只是一人三升米,吃不飽,看似墨家中人是從節用節食中發現了此種養生術,不過只是推測而已。 張良離開漢室去了哪裡,歷來說法不一,但張良稱“欲從赤松子遊”此話似乎有點玄機,可試探討一下。

《淮南子齊俗訓》曰:“夫王喬、赤誦子,吹嘔呼吸,吐故內新,遣形去智,抱素返真,以遊玄眇,上通雲天。”,這是對赤松子最早的記載,所描述的是一種行氣的養生之術,會否就是張良所修的那種辟穀術,而道教行氣法又有一篇《墨子閉行氣氣法》 ,從篇名看似也是一種吐納法,而《神仙傳》中記墨子隱居前也是曾隨赤松子遊,《墨子》書對墨子最後的記載是阻止魯陽文君攻鄭,以梁啟超的考證墨子當時壽過八十,可能自此之後墨子隱居於魯陽,八十高壽墨子也實在無力奔波各國之間,但雖是稱隱居,以魯山當地傳說,墨子時常探望當地百姓傳授其思想。 而張良自稱欲隨赤松子遊,會否張良也是去了魯山?

前文述魯山實為墨家聖地,而赤松子,很可能是墨家杜撰出來的古仙,《淮南子》的作者中有墨者,《鹽鐵論·晁錯篇》:“日者淮南、衡山修文學,招四方遊士,山東儒墨咸聚於江淮之間。”而且《淮南子》中還能找到一些與《墨子佚文》《隨巢子佚文》相同的文句,足見《淮南子》編寫有墨者參與。 據徐希燕先生《墨學研究》附錄中所輯魯山墨家遺蹟的記載。 有墨靈學館遺址,在《墨子》與先秦時評論墨家的典籍中,未見有“墨靈”或“靈子”這樣的述語,這些稱號可能起於戰國末期,也可能是秦國墨家被打壓之後隱於民間才開始有這種稱號,館裡尊奉著墨子與張靈及弟子若干(當中還有哪些墨者名字不得而知),而先秦那麼多著名的墨者,為何館裡只沒有尊奉,如果尊奉的人物張靈是排在墨子之後的話,張靈就可能是墨靈學館創館之人,稱書中介紹此館為墨家傳經習武及演練防衛戰術之所,館內所尊奉的張靈,有可能就是張良,墨靈學館名字之意,可能就是為墨家培養靈子之學館,張靈本是墨家外放靈子,據當地傳說墨子隱居改姓為黑,有遺跡黑隱寺,當地有黑姓的村落(黑姓村落村民未必為墨子後人,古時庶民很多無姓氏,可能庶民出生的無姓氏庶民在墨子隱居後追隨墨子本而跟隨墨子姓黑都有可能),張良本是外放靈子,有可能改名為張靈。

漢初的休養生息,雖以黃老學的名義,但黃老之學本就是集百家之處,《論六家要旨》都很明白地說道家是“因陰陽之大順,採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正如蒙文能先生所說,是先有百家再有黃老,漢初的與民休息,雖以黃老名義,但學者周天則經透切的考究,認為其實其經濟政策採自墨家,不但如此,連下的詔書都是抄襲《墨子》的一些篇章,應見作者著的《秦漢帝皇與百家爭鳴》。 秦漢禁墨,墨家已難成為官方學說,但其實漢初墨學是滲透進了黃老與經學,借黃老與經學之名來推行某些墨家主張的政策,當然,這種方式的流傳也是很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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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君子譚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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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嗣同將兩千年來幾乎絕蹟的墨學,提升到與儒教、基督教、佛教同等的高度。 譚嗣同接受墨子的人格力量影響在前,系統學習墨子的理論在後,譚本人以其生命踐行了“摩頂放踵以利天下”的墨家理想。

 譚嗣同(1865年3月10日~1898年9月28日),字復生,號壯飛,又號華相眾生、東海褰冥氏、廖天一閣主等。 漢族,湖南瀏陽人,清末巡撫譚繼洵之子,出生於北京宣武城南孏眠胡同邸第,母親徐五緣。 善文章,好任俠,長於劍術。 著名維新派人物。 北京半截胡同41號是他在朝為官時的故居,也是在這裡被清政府逮捕.1898年參加戊戌變法,變法失敗後,於1898年9月28日在北京宣武門外的菜市口刑場英勇就義。 同時被害的維新人士還有林旭、楊深秀、劉光第、楊銳、康廣仁。 六人並稱“戊戌六君子”。 代表著作《仁學》,後人將其著作編為《譚嗣同全集》。

譚嗣同的父親譚繼洵曾任清政府戶部郎中、甘肅道台、湖北巡撫等職。 生母徐氏出身貧寒,作風勤樸,督促譚嗣同刻苦學習。 10歲時,嗣同拜瀏陽著名學者歐陽中鵠為師。 在歐陽中鵠的影響下,他對王夫之的思想發生了興趣,受到了愛國主義的啟蒙。 他讀書務求廣博,好講經世濟民的學問,文章寫得很有才華。 他對傳統的時文八股非常反感,在課本上寫下“豈有此理”幾個字。 他仰慕那些鋤強濟弱的草莽英雄,曾與當時北京的一個“義俠”大刀王五結交,二人成為生死不渝的摯友。

1877年,在瀏陽,他又師塗啟先,系統學習中國的典籍,開始接觸算學、格致等自然科學。 此後又到蘭州,在他父親的道署中讀書。
1884年,他離家出走,遊歷直隸(今河北)、甘肅、新疆、陝西、河南、湖北、江西、江蘇、安徽、浙江、山東、山西等省,觀察風土,結交名士。 勞動人民反封建鬥爭精神的濡染,開闊了他的視野,使他的思想富於鬥爭性。 1888年,他在著名學者劉人熙的指導下開始認真研究王夫之等人的著作,汲取其中的民主性精華和唯物色彩的思想,同時又廣為搜羅和閱讀當時介紹西方科學、史地、政治的書籍,豐富自己。

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爆發。 由於清政府的腐敗無能和妥協退讓,中國戰敗,簽訂了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 1895年5月2日,康有為聯合在京參加會試的1000多名舉人上書清政府,要求拒和、遷都、變法。 深重的民族災難,焦灼著譚嗣同的心,他對帝國主義的侵略義憤填膺,堅決反對簽訂和約,對清政府“竟忍以四百兆人民之身家性命一舉而棄之”的妥協行徑極為憤慨。 在變法思潮的影響下,開始“詳考數十年之世變,而切究其事理”,苦思精研挽救民族危亡的根本大計。 他感到“大化之所趨,風氣之所溺,非守文因舊所能挽回者”,必須對腐朽的封建專制制度實行改革,才能救亡圖存。

1897年夏秋間,寫成重要著作《仁學》,它是維新派的第一部哲學著作。 他認為物質性的“以太”是世界萬物存在的基礎,世界萬物處於不斷運動變化之中,而變化的根源在於事物的“好惡攻取”、“異同生剋”。 他把“以太”的精神表現規定為“仁”,而“仁”的內容是“通”,“通之象為平等”,“仁――通――平等”是萬物的發展法則,是不可抗拒的規律。 他在這部著作中,憤怒地抨擊了封建君主專制所造成的“慘禍烈毒”和三綱五常對人性的摧殘壓抑。 指出,封建綱常禮義完全是那些獨夫民賊用作統治的工具,特別是君臣一倫,更是“黑暗否塞、無復人理”。 因此,對於那些昏暴的專制君主,不僅可以不為其盡忠死節,而且可以“人人得而戮之”。

1898年初,接受了傾向維新的湖南巡撫陳寶箴的邀請,回到湖南協助舉辦新政。 他首先加強了時務學堂中維新派力量。 自己擔任了分教習,又安排唐才常任中文教習,協助任總教習的梁啟超,在教學中大力宣傳變法革新理論,“所言皆當時一派之民權論,又多言清代故實,臚舉失敗”。 孔子改制、平等、民權等學說由此而乘風揚波,日益恢張。 他還把《明夷待訪錄》、《揚州十日記》等含有民族主義意識的書籍發給學生,向他們灌輸革命意識,使時務學堂真正成了培養維新志士的機構。

1898年3月,他又與唐才常等人創建了維新團體南學會。 南學會以聯合南方各省維新力量,講求愛國之理和救亡之法為宗旨,“演說萬國大勢及政學原理”。 為了加強變法理論的宣傳,他還創辦了《湘報》,作為南學會的機關報,由他任主筆。 由於對湖南新政的盡力,使他以“新政人才”而聞名。 光緒《明定國是詔》後不久,就有人向光緒帝推薦譚嗣同,光緒帝同意召見。 8月21日,他抵北京。 9月5日,光緒下詔授給他和林旭、劉光弟、楊銳四品卿銜,參預新政。 次日,光緒又召見他,表示自己是願意變法的,只是太后和守舊大臣阻撓而無可奈何,並說:“汝等所欲變者,俱可隨意奏來,我必依從。即我有過失,汝等當面責我,我必速改。”光緒帝變法的決心和對維新派的信賴使譚嗣同非常感動,覺得實現自己抱負的機會已經在握。 他參政時,維新派與頑固派的鬥爭已是劍拔弩張。

慈禧太后等人早有密謀,要在10月底光緒帝去天津閱兵時發動兵變,廢黜光緒帝,一舉撲滅新政。 9月18日,譚嗣同夜訪袁世凱,要袁帶兵入京,除掉頑固派。 袁世凱假惺惺地表示先回天津除掉榮祿,然後率兵入京。 袁世凱於20日晚趕回天津,向榮祿告密,榮祿密報西太后。 21日,西太后發動政變。 慈禧連發諭旨,捉拿維新派。 他聽到政變消息後並不驚慌,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多方活動,籌謀營救光緒帝。 但措手不及,計劃均告落空。 在這種情況下,他決心以死來殉變法事業,用自己的犧牲去向封建頑固勢力作最後一次反抗。 譚嗣同把自己的書信、文稿交給梁啟超,要他東渡日本避難,並慷慨地說:“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不有死者,無以召後起。”日本使館曾派人與他聯繫,表示可以為他提供“保護”,他毅然回絕,並對來人說:“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

有之,請自嗣同始。”24日,譚嗣同在瀏陽會館被捕。 在獄中,意態從容,鎮定自若,寫下了這樣一首詩:“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9月28日,他與其他5位志士英勇就義於北京宣武門外菜市口。 當他們被殺時,刑場上觀看者上萬人。 他神色不變,臨終時還大聲說:“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充分錶現了一位愛國志士捨身報國的英雄氣概。

1899年,他的遺骸運回原籍,葬在湖南瀏陽城外石山下。 墓前華表上對聯寫道:“亙古不磨,片石蒼茫立天地;一巒挺秀,群山奔赴若波濤。”

從年輕時代始,譚嗣同便崇尚重“行”的墨家,他在《仁學·自序》中寫道:“吾自少至壯……由是益輕其生命,以為塊然軀殼,除利人之外,復何足惜!深念高望,私懷墨子摩頂放踵之志矣。”在《與唐紱丞書》中又說:“自惟年來挾一摩頂放踵之志,抱持公理平等諸說,長號索偶,百計以求伸,至為墨翟、禽滑厘之徒之強聒不捨。”

將墨子兼愛思想與俠義思想踐行到底的,首推譚嗣同。 譚嗣同在《仁學·自序》中寫道:“墨有兩派:一曰任俠,吾所謂仁也,在漢有黨錮,在宋有永嘉,略得其一體;一曰格致,吾所謂學也,在秦有《呂覽》,在漢有《淮南》,各識其偏端。仁而學,學而仁,今之士其勿為高遠哉!即墨之兩派,以近合孔耶,遠探佛法,亦云汰矣。”譚嗣同將兩千年來幾乎絕蹟的墨學,提升到與儒教、基督教、佛教同等的高度。 譚嗣同接受墨子的人格力量影響在前,系統學習墨子的理論在後,譚本人以其生命踐行了“摩頂放踵以利天下”的墨家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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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楚攻宋.jpg 

墨子“止楚攻宋”今考
〈墨子魯陽人考察報告〉

作者:張新河 張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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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止楚攻宋”的故事見於我國古典文獻《墨子》、《呂氏春秋》、《淮南子》等典籍記載。 各書所記載故事大致相同,文字表述小異,正是這些“小異”,給後來墨學研究者帶來頗多爭議。 “起於齊”、“自魯往”引發了“東魯魯國說”、“西魯魯陽說”,“至於郢”引發了“江陵說”和“宜城說”。 這“幾說”又波及墨子裡籍“魯人說”。 關於墨子裡籍的爭議,至今尚無定論。 可見,考證墨子“止楚攻宋”具有重要價值。 幾年來,我們查閱了大量古典文獻和多處方志記載,跑遍了湖北、河南、山東等省與墨子“止楚攻宋”有關的地區,走訪了地名辦、方志辦、文物所、政協文史委的近百名人士,取得了一定實證,有了新收穫,取得了新的成果。 現把這一成果與墨學研究界各位同仁分享,同時,也殷切期望方家多多指正為幸。

墨子“止楚攻宋”時楚國的國勢與年代考

《墨子·公輸》篇稱:“子墨子見王”,《呂氏春秋·愛類》篇稱“(墨子)見荊王”均未稱是在什麼年代、什麼地方見哪位楚王。 但高誘注云:“郢,楚都也”。 孫詒讓注云:“以墨、輸二子年代參合校之,墨子之止楚攻宋,約當在宋昭公,楚惠王時。蓋是時,楚雖有伐宋之議,而以墨子之言中輟,故史無其事耳。《渚宮舊事》謂公輸子南游楚在惠王時,其說蓋可信。”由此說,墨子“止楚攻宋”的大致年代,當在楚惠王和宋昭公之時,地點在郢,楚都。

《史記·楚世家》中記述了楚惠王在位時期的基本情況。 稱:“惠王二年,子西召故平王太子建之子勝於吳,以為巢大夫,號曰白公。白公好兵而下士,欲報仇。六年,白公請兵令尹子西伐鄭。初,白公父建亡在鄭,鄭殺之,白公亡走吳,子西復召之,故以此怨鄭,欲伐之。子西許而未為發兵。八年,晉伐鄭,鄭告急楚,楚使子西救鄭,受賂而去,白公勝怒,乃遂與勇力死士石乞等襲殺令尹子西、子期於朝,因劫惠王,置之高府,欲弒之。惠王從者屈固負王亡走昭王夫人宮。白公自立為王。月餘,會葉公來救楚,楚惠王之徒與共攻白公,殺之。惠王乃復位。是歲也,滅陳而縣之。”由此可知,楚惠王二年、六年、八年間是白公勝之亂期。 這時的楚國楚昭王新故,加之白公勝作亂,楚王庭尚未穩定,自身尚且難保,更無力攻伐別國。

故墨子“止楚攻宋”不可能在此期間。 又曰:“(惠王)十三年,吳王夫差強,陵齊、晉,來伐楚。十六年,越滅吳。”此期間,內亂剛罷,外患又生,楚王庭正忙於應付外侵。 當然,更無力攻伐宋國。 還曰:“(楚惠王)四十二年,楚滅蔡,四十四年,楚滅杞。與秦平。是時越已滅吳而不能正江、淮北;楚東侵,廣地至泗上。五十七年,惠王卒,子簡王中立。”由此可以看出,惠王十六年至四十二年是楚國經過內亂、外患到穩定、發展、開始強盛,以致於達到能夠對外擴張,滅掉蔡國,進而於楚惠王四十四年又滅掉杞國。 這時,楚國攻打宋國的能力已經具備。 墨子“止楚攻宋”當發生在此年後,即公元前445年以後,此應為墨子“止楚攻宋”年代的上限。

《墨子·貴義》篇載:“子墨子南游於楚,獻書惠王,惠王以老辭,使穆賀見子墨子。”餘知古《渚宮舊事》記載更詳細:“墨子至郢、獻書惠王,王受而讀之,曰:'良書也。是寡人雖不得天下,而樂養賢人,請過進日百種以待,官舍人不足,須天下之賢君'墨子辭曰:'翟聞賢人進道不行,不受其賞。義不聽,不處其朝。今書未用,請遂行矣。'將辭王而歸,王使穆賀以老辭。魯陽文君言於王曰:'墨子北方賢聖人,君王不見,又不為禮,毋乃失士,'乃使文君追墨子,以書社五里封之,不受而去。”《渚宮舊事》注云:“時惠王在位已五十年矣。”由此可知,墨子獻書惠王時墨子和楚惠王會見並非首次,“王使穆賀以老辭”,說明惠王對墨子已經比較了解;惠王在位共五十七年,這次是楚惠王在位五十年時的會見,楚惠王當在六十歲以上,故以老辭。 是時,楚國政治上已由鼎盛時期轉向穩定時期,軍事上也應由進攻轉向和平相持的防禦階段,在軍事上處於防禦階段的楚國,不可能攻宋。 墨子“止楚攻宋”應在楚惠王在位五十年前,即公元前439年前,此至為墨子“止楚攻宋”的年限的下限。

再從宋昭公在位的時間看,《史記·宋微子世家》載:“(宋景公)三十七年(公元前480年)楚惠王滅陳。六十四年景公卒, ……故昭公殺太子而自立(公元前453年)。昭公四十七年卒(公元前405年)。”宋昭公在位時間為公元前452年至公元前405年。 由此可知,楚惠王四十二年(公元前445年)至楚惠王五十年(公元前439年)之間,正是宋昭公(前452年—前405年)在位期間。 這時間,正是孫詒讓認定的“墨子之止攻宋,約當在宋昭公,楚惠王時。”

《呂氏春秋·愛類》篇對墨子“止楚攻宋”作了詳細記述:“公輸般為高雲梯,欲以攻宋,墨子聞之,自魯往,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於郢。見荊王曰:'臣,北方之鄙人也。聞大王將攻宋,信有之乎?'王曰:'然!'墨子曰:'必得宋,乃攻之乎,亡其不得宋且不義,猶攻之乎?'王曰:'必不得宋,且有不義,則曷為攻之。'墨子曰:'甚善,臣以宋必不可得。'王曰:'公輸般天下之巧工也,已為攻宋之械矣。'墨子曰:'請令公輸般試攻之,臣請試守之。'於是,公輸般設攻宋之械;墨子設守宋之備。公輸般九攻之,墨子九卻之,不能入。故荊輟不攻宋。墨子能以術禦荊免宋之難者,此之謂也”。 墨子“止楚攻宋”見楚惠王首先自我介紹,說明墨子和惠王是首次見面,也說明此事應發生在墨子獻書惠王之前。 由墨子'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至於郢'可以看出墨子正當年輕力壯之時,應在三十五至四十歲左右,年齡過小或過大,連續“十日十夜,日夜不休”是難以勝任的。

根據現代墨學研究新秀徐希燕先生在《墨學研究》中對前輩墨學研究的考證推定墨子生卒年考時,把墨子年令定論為:“生於前480年(前後誤差不超過三年)卒於前389年(前後誤差不超過五年)”的結論,楚惠王在位的四十二年(前445)到五十年(前439)時,墨子的年齡應當在三十五至四十一歲間,這時的墨子年齡正當精力充沛、氣神旺盛之時,墨子“止楚攻宋”的年代,應該定論在公元前445年到公元前439年間的七年之內。 吳毓江先生在《墨子校注》中把墨子“止楚攻宋”的具體時間推定為周考王元年楚惠王四十九年即公元前440年,這和我們考證的時間範圍恰相一致。 我們認為:墨子止楚攻宋年代,應定論為公元前440年為宜。

墨子“止楚攻宋”時的楚郢考

墨子“止楚攻宋”,楚惠王會見墨子時的“郢”在何地,史無定論。 有人稱是郢都“江陵”,也有人稱是郢都“宜城”。

2004年7月6日,我們專程赴湖北省宜城市、荊沙市荊州區,對“宜城說”和“江陵說”,進行了實地考察。 先後分別考察了江陵“紀南城遺址”和宜城“楚皇城遺址”,走訪了當地的文物及地方志部門的有關人員,查閱了各地方志的記載。 1990年《江陵縣志》,在“建都紀南城楚王表”中列舉了從公元前689年楚文王即位,到公元前278年白起拔郢,楚國連續20代王在此建都共400餘年的起迄時間:“昭王熊珍前515—前489,惠王熊章前488—前432”被列其中。 該志稱:“郢都是楚文化的發祥地。當時諸子百家的代表人物老子、莊子、墨子、荀子等都曾出入紀南城。”在《大事記》中記載了“週考王八年·楚惠王五十六年(前433年),曾侯乙卒。楚惠王及令尹、封君皆賻贈禮、樂器等”,但對墨子“止楚攻宋”的重大歷史事件卻未見隻字記載,這使我們很是遺憾。 該志只述“……墨子……曾出入紀南城。”但未見何時,又因何事,是楚惠王時期? 或是楚惠王之後? 我們茫然無知。 記述“曾侯乙卒。楚惠王及令尹,封君皆賻贈禮、樂器等”已是楚惠王退位時的前一年。 這時的楚惠王已是垂暮之年,如見墨子,更當“以老辭”。 關於在“建都紀南城楚王表”中列舉的“昭王熊珍前515—前489,惠王熊章前488—前432”似有不確。

2005年3月,由史為樂主編、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釋郢條曰:“郢,春秋戰國時期楚國都城。在今湖北荊沙市荊州區(故江陵縣城)西北十里紀南城。楚文王定都於此。昭王十年(前506)吳師入郢,即此。後昭王曾遷都鄀(今湖北宜城市東南),惠王初,又曾遷都鄢。不久皆遷回。”由此看,楚惠王初,可能繼昭王都於鄀(今湖北宜城市東南),後遷都鄢。 鄢在何地?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鄢”條釋:“一說鄢郢指鄀(今宜城市東南)。楚昭王時吳伐楚,去郢,北遷都鄀,鄢在其附近。一說是鄢郢指點鄢,以鄢曾為別都。”兩說孰是孰非,且勿論,但鄢、鄀均非江陵紀南城遺址。 台灣學者柏楊著《中國帝王皇后親王公主世系錄》、《歷代建都表》稱:“十三任王羋軫建都鄀,今湖北宜城前504—前433年,72年;十四任王羋章建都湖北江陵前433—前278,156年”。 由是說,楚惠王末年(前433)才建都江陵和《江陵縣志》載:“惠王熊章前488—前432”相悖,故楚惠王常居國都似是江陵北的鄢、鄀地域—今湖北宜城市東南,而並非今湖北荊沙市荊州區(故江陵縣城)。 也即是說,墨子“止楚攻宋”會見楚惠王時的郢都沒有確證認定是在今湖北荊沙市荊州區(故江陵縣城)紀南城遺址,倒似是今湖北宜城市東南地域。

1998年《宜城志·大事記》載:“西周,本境為鄢(今縣城南9裡)……鄀(今縣城東南90裡)……諸侯國封地。春秋鄢……鄀為楚兼併,置鄢邑……鄀邑。公元前505年,昭王十一年,郢都遷往江陵。原來郢都(宜城楚皇城)以舊名'鄢'見稱。西漢,公元前192年(漢惠帝三年)改鄢為宜城縣,屬南郡”。 《宜城志》記載說明,鄢郢在今湖北省宜城縣南9裡“楚皇城遺址”,自昭王於前505年遷往江陵後,到前192年的313年間,均以“鄢”見稱,並未再稱郢都。 又說鄀在今縣城東南90裡,具體沒有講明所處位置。 馬世之先生《中原楚文化研究》稱:“關於鄀的地望,《左傳·僖公二十五年》杜預注曰:'鄀本在商密,為秦楚界上小國,其後南徙為楚附庸。'南徙之地在湖北境內漢水西岸,今鍾祥縣西北樂鄉關東北古麗陽驛附近的鄀邑。

”石昌國主編的《宜城歷史人文風貌》(吳師破郢)中稱:“吳師破郢,是楚自建國以來,遭到最慘的一次失敗,它不僅使楚國在中原的霸業徹底垮台,而且還在楚人的心中造成了很深的餘悸,以致於兩年後(公元504年)吳國軍隊在繁陽(今新蔡縣北)打敗了子期所率的楚軍,就立即引起了楚國內的一片驚慌,急忙將郢都遷於鄀(今鍾祥市樂鄉關一帶),史稱楚昭王遷鄀。”《史記·楚世家》載:“……楚恐,去郢,北遷都鄀。”《正義》引《括地志》雲:“楚昭王故城在襄州樂鄉縣東北三十二里,在故都城東五里,即楚國故昭王徙都鄀城也。”《左傳·定公六年》與《史記》記載大同。 古今文獻記載與地方志印證認為楚昭王遷都的鄀當在今湖北省鍾祥市境內,也應是楚惠王繼昭王位時的鄀都。

楚惠王初,遷都鄢(湖北宜城)時,正是昭王新故,白公作亂,外患又生時,而後來楚惠王在位年間,此地又“以鄢見稱”,並未稱“郢都”,所以墨子“止楚攻宋”時的“郢”當不在鄢,即不在今湖北宜城的“楚皇城遺址”,故墨子“止楚攻宋”時“郢都”—“宜城說”,不能成立。

《淮南子·修務訓》載:“昔者,楚欲攻宋,墨子聞而悼之,自魯趨而十日十夜足重繭而不休息,裂衣裳裹足至於郢見楚王。 ……夫墨子跌蹄而趨千里以存楚宋,……。”漢,高誘注:“郢,楚都。今南郡江陵北里郢是也。”這就告訴我們,墨子從魯出發,十日十夜行千里路,到達的楚都是“南郡江陵北里郢”。 漢代,南郡江陵北里郢是哪裡? 顯然,高誘指的不是江陵紀南城楚郢都。 “裡”,在古時候一般指居民聚集的地方。 《漢書·食貨誌上》稱:“在野曰廬,在邑曰裡。”《漢書·地理志》載:“南郡,戶二十萬五千五百七十九,口七十一萬八千五百四十。縣十八:江陵,顏師古注云:'故楚郢都,楚文王自丹陽遷此。後九世平王城之。後十世秦拔我郢,徙陳。莽曰江陵。……宜城,故鄢,惠帝三年更名。郢,楚別邑,故郢。莽曰郢亭。'……若,楚昭王畏吳,自郢遷此,後復還郢。”由此,應該說《漢書》稱的郢,顏師古注為:“楚別邑,故郢。莽曰郢亭”的地方就是漢高誘在《淮南子》注中的“郢,楚都。今南郡江陵北里郢是也”。 它非“鄢郢”,也非“故都”,而是“楚別邑,故郢。”。 宋·沈括《夢溪筆談·郢人善歌》稱:世稱善歌者,皆曰“郢人”。 郢州至今有白雪樓,此乃因宋玉問曰:“客有歌於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次為《陽阿薤露》……今郢州本謂之北郢,亦非古之楚都。”可見,郢—郢州—郢中—北郢—北里郢同指一地,非古之楚都。

根據2000年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歷史文化名城詞典》'鍾祥'條稱:“鍾祥市位於湖北省中部、漢江中游。東與京山縣為臨,西與荊門市接壤,北同宜城市、隨州市毗連,南與天門市交界。......市人民政府駐郢中鎮。”又稱:“鍾祥歷史悠久,有文字記載長達2700年。據《讀史方輿紀要》考證,鍾祥屬古荊州領域。春秋戰國時期,為楚別邑,稱郊郢。秦時屬南郡。漢因秦制,仍屬南郡(《漢書,地理志》)。三國吳制牙門戍,依山累石築城,名曰石城。西晉惠帝元康(299年),置竟陵郡,治石城(今鍾祥)。南朝宋泰始六年(470年),立萇壽縣,為竟陵郡治。齊移郡治竟陵縣,梁置北新州於萇壽。西魏改萇壽為長壽,北新州為郢州。北周保定二年(562年),設石城郡於長壽,隸郢州,隋開皇四年(584年)廢郡。唐、宋設郢州,治長壽”。

可見,宋.沈括《夢溪筆談·郢人善歌》中所稱:“今郢州本為之北郢,亦非古之楚都。”就是現今的鍾祥市郢中鎮。 1990年湖北省《鍾祥縣志·縣治沿革》中載:“郢縣,西漢初年置,鍾祥設縣自此始。治所在楚郊郢地。郊郢,三國時為石城,今為郢中鎮。王莽篡漢,改郢縣為郢亭”。 該志在《地理篇·城鎮》(縣轄鎮)條中稱:“郢中鎮歷史悠久,春秋戰國時,為楚別邑、郊郢。……從西漢初至今先後為郢縣,萇壽縣、長壽縣、鍾祥縣治所。三國時,吳國孫權設牙門戍石城。從299年(西晉元康九年)起,又先後為竟陵郡、郢州、安陸府(元)、安陸州、承天府、安陸府(清)治所。”1936年(民國25年)稱郢中鎮。

從以上文獻記載和地方志記述印證,今湖北省鍾祥的郢中鎮,歷史上曾經稱過郢—郊郢—楚別邑—故郢—江陵北里郢—北郢—郢州。

為了取得確證,2005年7月6日我們又赴湖北省鍾祥市和隨州市對墨子“止楚攻宋”進行實地考察。 在湖北鍾祥市,我們走訪了地方志辦公室、市文聯及政協文史委的負責同志,進行了認真座談,聽取了寶貴意見。 在朱學忠、張曉良、何紅艷(女)、裴照宇、華光俊、侯書云、馮道信等先生的熱切幫助下我們考察了“楚蘭台宮”遺址和伍子胥屯兵設帳,點兵布陣的“子胥台”遺址。 查閱了1937年民國《鍾祥縣志》、清康熙五年(公元1666年)《安陸府志》、明嘉靖二十二年(公元1543年)編寫的《興都志》等地方志。 《興都志》載,宋隆興元年(公元1163年)郢州教授石才儒先生的《郢州土風考古記》稱:“謹按班固漢書地理志,秦置南郡縣,十有八,曰江陵,曰宜城,曰鄀,曰郢,此其尤者也。釋之者曰,江陵故楚都,宜城故鄢若,作鄀。郢,楚別邑,故郢。

又按司馬遷《史記·楚世家》,羋氏居丹陽,在南郡枝江縣,文王始都郢,平王城郢,昭王遷鄀,襄王徙陳,烈王徙壽春曰郢縣,是言之,楚之都邑可想見也。後世不博考,熟究異口,同辭以今郢州為郢都,流俗信之,識者疑焉。”石才儒的《郢州土風考古記》恰恰相反說明宋朝之前的“流俗信之,同辭以今郢州為郢都”的真實性,可見,鍾祥曾稱“楚別邑,故郢”俗稱“郢都”。 此正與高誘注“郢,楚都”恰合。 裴照宇,侯書云二位先生在其《鍾祥史話》中稱:“春秋戰國時期鍾祥名為郊郢,又稱楚別邑。據歷代地志家考證,凡楚王居住過的地方都稱郢,鍾祥地處楚國的北部,緊靠漢水,交通便利,物產豐富,歷代楚王視為軍事重鎮。楚王問鼎中原,每次對外擴張都親臨郊郢坐鎮指揮,使之成為陪都。因有別於國都,所以又稱為楚別邑”。

《左傳》載:桓公八年(公元前704年),“夏,楚子合諸侯於沈鹿。黃、隨不會。使薳章讓黃。楚子伐隨,軍於漢淮之間。”這是指歷史上有名的沈鹿會盟。 沈鹿即今鍾祥城東六十里鹿湖池一帶,楚子熊通於軍中自立為楚武王;桓公十一年(公元前701年)“君次於郊郢,以御四邑”即是說,您駐在郊郢,來抵禦這四個國家。 這次是指屈瑕率楚軍在蒲騷(應城)打敗鄖國軍隊。 郊郢即今鍾祥市;莊公四年(公元前690年)“……王遂行,卒於樠木山之下。這次是指隨侯又不朝楚,楚王再次來到郊郢,準備二次伐隨。軍隊在今鍾祥城東郊樠木山集合,楚王突然發病而死”;莊公十九年(公元前675年)“……遂伐黃,敗黃師於踖陵。還,及湫,有疾。”這次是指楚武王死後,其子熊貲繼位為楚文王。 楚文王伐黃,面部中箭,回師途中,箭瘡迸發,死在郊郢以北的湫地--今鍾祥城北部。 這說明,今日的郢中鎮是古代楚王的軍事基地,更是攻伐中原各國的大本營。 他憑藉漢水的天然屏障,在這裡曾經醞釀過一次次問鼎中原的戰爭。

鍾祥清《安陸府志》載:“公輸般為高雲梯,欲以攻宋,墨子聞之,自魯往,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於郢,見荊王曰:'臣,北方之鄙人也,聞大王將攻宋,信有之乎?'王曰:'然'。墨子曰:'必得宋,乃攻之乎,王其不得宋,且不義猶攻之乎?'王曰:'必不得宋,且有不義則曷為攻之?'墨子曰:'甚善!臣以宋必不可得。'王曰:'公輸般天下之巧工也,已為攻宋之械矣。'墨子曰:'請令公輸般試攻之,臣請試守之。'於是,公輸般設攻宋之械,墨子設守宋之備。九攻之,墨子九卻之,不能入。故荊輟不攻宋”。 這段文字記載和《呂氏春秋·愛類》篇記載完全相同。 可以肯定地說,這是鍾祥清《安陸府志》,一字不差地抄載了《呂氏春秋.愛類》篇的這段文字。 這是為何? 答案只有一個,它是這個歷史事件,曾經發生在今鍾祥市郢中鎮的歷史見證。 同上述歷史實證一樣,明明白白地告訴後人,墨子“止楚攻宋”的歷史事件的確是發生在這裡。 據此,我們認為:墨子“止楚攻宋”時的“郢,楚都”不在今湖北江陵,也不在今湖北宜城,而是在古代楚王的軍事基地——今湖北鍾祥市境內的郢中鎮。

墨子“止楚攻宋”“過宋”之意蘊考

《墨子·公輸》篇稱:“子墨子歸,過宋,天雨,庇其閭中,守閭者不內也。”多數學者都把此譯為:“墨子從楚國回來,後來經過宋國,正遇天下大雨,想到城門下避雨,守門人卻不讓他進去。”其實,這樣譯也無可非議。 但如果把《墨子·公輸》篇中的內容聯關一起看,此譯法確有不妥之處。 本篇上段稱:“楚王問其故。”子墨子曰:“公輸子之意,不過欲殺臣。殺臣,宋莫能守,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雖殺臣不能絕也。”從這一段話可以看出,墨子在去楚國說服楚惠王及公輸般之前,已將其三百名弟子派往宋國,部署在宋城之上,做好了防禦楚國以武力攻宋的準備。 當墨子以“談辯”的奇才說服楚惠王放棄攻宋的佈署後,墨子便會趕往宋國都城,一是面見宋昭公,二是探望眾弟子,然後撤除禦楚的戰備部署,這應該是情理之中的事。 其實,關於“過”字的解釋,並非只能作“經過”一種解釋。 在1979年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古漢語常用字字典》中,對“過”作四種解釋:“一.走過,經過。二.勝過,超越。三.錯誤,過失。四.訪,探望。”;在1978年商務印書館出版的《現代漢語詞典》中解釋“過”的第六條,作為書面上的文言詞語解釋僅為“〈書〉探望”解;1999年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辭海》對“過”的解釋:“訪;探望。”列為第七條。 上述辭書對“過”字的文言詞語均有可作“訪,探望”的解釋。 實質上,在我國古典文獻中,已有不少文獻把“過”作“拜訪,探望”解釋的例言。 如《墨子·貴義》篇稱:“子墨子自魯即齊,過故人,謂子墨子曰:'今天下莫為義,子獨自苦而為義,子不若已。'”意思是,墨子從魯國去齊國探望一位老友,老友對墨子說:“現在天下沒有多少人行義,你卻獨自苦苦行義,你還是算了吧。”其中的“過故人”則譯為:“探望一位老友”“。

又如《墨子·耕柱》稱:“子墨子遊耕柱子於楚,二三子過之,食之三升,客之不厚。 二三子復於墨子曰:'耕柱子處楚無益矣!二三子過之,食之三升,客之不厚。 ”譯為:“墨子推薦耕柱子到楚國做官,有幾個同學去探望他,耕柱子按墨家生活標準,只用三升米的飯招待他們。 飲食不豐厚,這幾個學生回來向墨子報告說:'耕柱子到楚國做官,沒有什麼好處啊,我們去探望他,他只讓我們吃三升米的口糧標準,招待不豐盛。 '”這兩處的“過之”都是“拜訪”和“探望”。《墨子》書中“過故人”、“過之”、“過宋”的句式、詞意的表述同是“拜訪”和“探望”的意思。不惟《墨子》、《史記》也有同類句式、詞意。《史記·魏公子列傳》載:“臣有客在市屠中,願枉車騎過之”是說,我有個客人在市場的屠宰坊中,希望委屈您的車馬,讓我去拜訪(探望)他。此處“過之”,也是“拜訪”、“探望”的意思。又如,《史記.管蔡世家》中載:“息夫人將歸,過蔡,蔡侯不敬。 ”其“過蔡”,也為“探望蔡國”之意;《史記.宋微子世家》中載:“晉公子重耳過宋,襄公以傷於楚,欲得晉援,厚禮重耳以馬二十乘。 ”其“過宋”應為“訪,探望宋國”之意;該篇又載:“二十五年,孔子過宋,宋司馬桓魋惡之,欲殺孔子,孔子微服去。 ”其“過宋”亦應為“探望、拜訪宋國”之意;《史記.鄭世家》中載:“孔子嚐過鄭,與子產如兄弟雲。 ”其“過鄭”,意亦為“訪、探望鄭國”,並非單純途中“經過鄭國”的意思。與上述同理,《墨子.公輸》篇中“子墨子歸,過宋”之“過宋”應為:“拜訪、探望宋國”之意,而不能把此段文言誤譯成“墨子從楚國回來,經過宋國云云”。

鑑於上述實證,墨子“止楚攻宋”中“子墨子歸,過宋”,譯為“子墨子從故郢回來,就去拜訪宋國宋昭公,並去探望宋城上,正在防禦、守城的弟子,”這才是《墨子·公輸》篇中此句話要表達的真實意圖。

1991年10月《岳麓書社》出版由梅季、林金保二位先生校譯的《白話墨子》中把“子墨子歸,過宋”譯為:“墨子回去,路過宋國。” 。 無獨有偶,1992年《中國書店》出版吳龍輝先生譯註的《墨子白話今譯》也把“子墨子歸,過宋”譯為“墨子從楚國歸來,經過宋國”。 這兩部大作都把《墨子·公輸》篇中“起於齊”譯為“從齊國動身”,或“就從齊國起身”所以得出同一個結論:“從齊國動身,” “墨子從楚國歸來,經過宋國”;“就從齊國起身”,“墨子回去,路過宋國”。 這似乎順理成章,有不少學者,由此誤譯。 可實事是,墨子“止楚攻宋”根本就不是“起於齊”,而是“起於魯”。 如果譯者尚能了解《墨子》一書脫“魯”字和誤“齊”字的歷史過程,兩部大作決不會如此誤譯。 不是“起於齊”而是“起於魯”,可以在1993年《中華書局》出版《新編諸子集成》吳毓江撰《墨子校注》中找到答案。 吳先生在註“起於齊”時引畢沅雲:“《呂氏春秋·愛類》篇云'自魯往',是。”案:“起於下當脫'魯'字。……”《爾雅·釋注》曰:“齊,疾也。”《史記·五帝紀》集解雲:“齊,速也。”齊行即疾行,校書者不達“齊”字之義,誤以為齊國之齊,見“起於魯、齊”詞复,遂妄刪去“魯”字耳。 畢以後注墨諸家,頗能參旁博引,校訂本書,惜皆誤讀“齊”字絕句,而疑“齊為魯”字之誤,不知此“齊”字實非誤字也。

宋本,蜀本《御覽》三百三十六引作“自齊至郢,”則知“魯”字之脫尚在宋以前。 ……王雲:《世說新語·文學》篇註引此作“墨子聞之,自魯往,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於郢,《文選》注所引從略,然亦有'自魯往,裂裳裹足'”七字。 《呂氏春秋·愛類》篇曰:“墨子聞之,自魯往,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於郢”,正與《世說新語》注所引同,則其為墨子原文無疑。 《淮南子·修務》曰:“墨子聞而悼之,自魯趨而往,十日十夜,足重繭而不休息,裂裳裹足至於郢”文亦小異而大同。 今本“自魯往”作“起於齊”又無“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八字,蓋後人刪改之也。 ……竊謂今本《墨子》除脫一“魯”字外,並未被人篡改,其文與《呂氏春秋》、《淮南子》小異而大同。 此作“起於魯,疾行云云”,與《淮南子》“自魯趨而往云云,文意正合也。”吳毓江先生的註釋諸引,道破了非“起於齊”,實“起於魯”的玄機。 2003年西安地圖出版社出版蕭魯陽先生在編著《墨子元典校理與方言研究》《墨子·公輸》篇時,把“起於齊”校理為“起於魯”,實在是撥亂反正,蕭先生秉筆直書,勇於糾正歷史文獻之誤,旨在提醒墨學研究者,莫要再誤入歧途,而貽誤後人。

墨子“止楚攻宋”是墨子“強不執弱,富不侮貧”的兼愛非攻思想的具體體現。 而有人卻依此認為,墨子是宋國人,並著述地方志。 清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著名學者葉澐主編的《商丘縣志》載:“墨翟,宋人,為宋大夫。外治經典,內修道術,著書十篇,號曰《墨子》。公輸子嘗為楚造雲梯,欲以攻宋,翟之楚,說而罷之。年八十二,入周狄山學道,夜有神人授以秘書,遂隱居以避戰國之亂。至漢武帝時,遣使者楊偉來聘,不出。視其顏色,常若五十許人。周遊五嶽,不知所終。”由於清《商丘縣志》記載墨翟是宋人,為宋大夫。 所以後人也據此張揚。 1995年,由中國地圖出版社編制出版的《中國地圖集》介紹河南省情時稱:“商丘墨子故里。”1996年7月我們曾赴河南商丘考察“墨子故里”,未見踪跡。 據商丘史志辦張睿光主任介紹,“尚未發現”。 其實,“子墨子歸,過宋。”這段記述已經回答了墨子故里不在宋國,也非宋人。 這段記述勿論譯為“子墨子回來時,探望宋城弟子”或誤譯為“子墨子回來時,經過宋國,都說明墨子不是宋國人”。 墨子如是宋國人,此記述應為“子墨子歸宋”或“子墨子歸,至宋”;另外,墨子如是宋人,“天雨,庇其閭中,守閭者不內”,如墨子是宋大夫,也應是墨子“止楚攻宋”以後的事情,不當在此時。 由此可知,“墨翟、宋人”,“商丘墨子故里”的說法,尚無確證,不能令人信服。 墨子“止楚攻宋”的歷史事件,不支持“墨子宋人說”,而是恰恰相反說明,此前,墨子未到過宋國,也非宋人。

墨子“止楚攻宋”的行程路線考

從《呂氏春秋》、《淮南子》等文獻記載,及吳毓江、徐希燕、蕭魯陽諸位先生的著述考證到湖北鍾祥市清《安陸府志》記述印證,墨子“止楚攻宋”的行程路線,不外乎“自魯往”、“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於郢”、“子墨子歸,過宋”、“跌蹄而趨千里以存楚宋”的我國古典文獻記載。 它告訴我們,墨子“止楚攻宋”的行程路線是:“自魯往,至於郢,徒步十日十夜不休,行程千里左右”。 也即是說,魯至郢是千里左右的路程,墨子平均每晝夜行程一百里左右,用十日十夜可達今湖北鍾祥市的郢中鎮。 那麼“魯”是哪裡? 是“東魯魯國”,還是“西魯魯陽”? 《呂氏春秋·愛類》篇中記述墨子“止楚攻宋”時,墨子自述:“臣,北方之鄙人也。”這就明白告訴我們,墨子屬楚國人,並在楚國北方邊陲定居。 顯然,“自魯往”的“魯”應符合幾個條件:一是魯屬楚國;二是魯在楚國北部邊陲;三是魯距“郢”(今湖北鍾祥市)千里左右。 “東魯魯國”(今山東曲阜),一是戰國時期墨子“止楚攻宋”時的公元前440年屬魯國不屬楚國;二是山東曲阜在鍾祥市的東方偏北,不在北方;三是山東曲阜距鍾祥大約1680裡,十日十夜,每晝夜行168裡,既難以完成,也非“跌蹄而趨千里”的行程。

“西魯魯陽”(今河南省魯山縣),一是戰國時期墨子“止楚攻宋”前440年時屬楚國;二是魯陽屬楚國北部邊陲。 鍾祥市東經地理位113。00,—112。07,,魯陽在鍾祥北,其東經地理位置是113。14,—112。14,,兩地東經地理位置正是南北方向,這也恰恰與墨子自稱:“臣,北方之鄙人”相合;三是鍾祥距魯山縣大約1020裡,徒步行走,十日十夜,每晝夜行102裡,是完全可能的,這和“墨子跌蹄而趨千里以存楚宋”,平均每晝夜行百里左右是完全吻合的。 所以,墨子“止楚攻宋”“自魯往”的“魯”勿論從國度、從方位、從行程時間上看,都應是“西魯魯陽”—今河南省魯山縣,而並非“東魯魯國”—今山東曲阜。

墨子“止楚攻宋”的具體行程路線應該是:從“西魯魯陽”今河南省魯山縣出發,向南走三鴉路,過魯陽關楚長城,經南陽盆地達今鄧州,穿今構林鎮至今湖北省襄樊市,再沿荊襄古道到今宜城市,折向東南過楚鄢郢、(今楚皇城遺址),到達楚別邑、故郢—今湖北省鍾祥市郢中鎮。 會見楚惠王,“止楚攻宋”後,當原路返回至南陽盆地,走“夏路”,出方城隘,過葉(今河南葉縣西南)經襄城,穿許(今許昌東)至睢陽宋都(今商丘南)。 拜會宋昭公,探望宋城上三百弟子,撤除防禦楚國工事。

至此,我們可以這樣結論:墨子“止楚攻宋”的歷史事件,發生在公元前440年楚惠王與宋昭公在位時期;墨子起於楚國北部重鎮魯陽(今河南魯山縣),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跌蹄而趨千里”,到達“江陵北里郢”—“楚別邑,故郢”——今湖北省鍾祥市郢中鎮;說服公輸般和楚惠王,放棄攻打宋國的戰備行為後,從“故郢”返回魯陽途中,經“夏路”折許(今許昌東),去宋都睢陽(今商丘南),到達宋國,拜訪宋昭公和探望在宋城上守城的三百弟子,撤除防禦楚國工事。

墨子“止楚攻宋”的歷史實事告訴我們:墨子並非宋國人,也非魯國人,而是墨子自述的,楚國北方邊陲的楚國魯陽人——今河南魯山人。 墨子的思想應早在魯陽形成。 他主張國與國間“強不執弱、富不侮貧”,“兼相愛、交相利”,反對霸權主義,反對侵略戰爭。 這與當今我國在國際間倡導和平發展,合作雙贏,建立和諧世界的思想相契合。 兩千多年前,墨子的“和諧思想”就發源於魯山,這是歷代魯山人民熱愛和平,反對侵略戰爭,堅持穩定發展優良傳統的真實寫照,這是我們中華民族優良傳統的歷史淵源。 我們應為此而驕傲,應為此而弘揚。 今天,我們研究墨子,弘揚墨子科學思想,對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有著積極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歷史意義。

 

致謝:本文先後經河南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河南省墨子學會副會長蕭魯陽先生審閱、修改,河南大學教授朱紹侯先生審閱、並提出寶貴修改意見,武漢科技大學孫君恆教授、河南大學馬同森教授給予熱情支持和積極幫助。 在本文發表、刊載之即,請允許我們藉此機會,向他們為此文付出的辛勞,表示衷心地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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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

張新河,魯山縣辛集鄉高村人,1942年9月生。 1965年參加工作,曾在魯山繅絲廠、靳家門煤礦、縣城建局、縣政府辦公室、石人山管理處工作過,歷任縣城建局局長、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石人山管理處處長、主任等職,2002年9月退休。

張九順,魯山縣張官鎮肖營村人,1951年8月生。 1969年參加工作,曾在部隊和地方政府機關工作。 任縣公安局監察室、指揮中心主任等職,2003年1月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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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播學視野下解讀《墨子》

曾曉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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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社會離不開信息傳播。 在 中國 歷史 上,春秋戰國時代是傳播思想十分繁榮的時代。 諸子百家遊說諸侯  , 聚眾講學  , 著書立說  , 就是當時突出的傳播現象。 在保存至今的儒、法、墨、道、縱橫及其它諸子的著作中  , 有不少關於傳播現象的論述。 在中國歷史上產生過很大影響並在戰國初、中期與儒學勢均力敵、被稱為“顯學”的墨家學派,其學說主要保存在《墨子》一書中,該書反映了墨子本人及後學的觀點。 《墨子》在論述其哲學倫理思想的同時涉及了傳播的諸多方面,雖然它們缺乏系統性和完整性,也沒有形成獨立的傳播理論體系,但其中蘊含的傳播思想卻不容忽視,對其進行梳理研究有利於我們吸取先哲的智慧。

一、墨子的傳播功能觀

傳播功能是指傳播活動所具有的能力及其對人和社會所起的作用或效能,與傳播者和傳播對象相關。 傳播者需要傳播產生怎麼樣的影響,發揮什麼作用,是傳播者所關注的問題。 墨家是以“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墨子·  兼愛下》)  作為“仁人”奮鬥目標的“功利派”。 墨子十分重視對國君、百姓的教化,他為了宣傳與貫徹自己的學說,不僅周遊列國,還講學授徒。 從墨子的相關論述來看,信息傳播對於 國家 和社會發展,有兩大具體功能:

(一)教化社會,以求太平

墨子生活的時期,各諸侯國之間不斷發動攻伐兼併戰爭,列國割據,征戰不休。 這使人民受到了極大的痛苦,而且造成了社會的動亂。 而為了消除人民的疾苦,使社會安定,只有通過“兼相愛,交相利”。 “今天下之士君子,忠實欲天下之富而惡其貧;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當兼相愛,交相利”(《墨子·兼愛中》)。 墨子認為天下的仁人誌士,如果誠心希望全社會都富庶,而不願看到它貧窮;如果真正渴望天下太平,而不願看到混亂局面出現,那麼,他就應該努力地去傳播“兼相愛”、“交相利”的倫理觀念。[1] 墨子希望世上的君子去宣傳“兼愛”,倡導這種人人相愛的良好社會風氣,使這種觀念性的東西深入人心,使社會行為沿著正常的軌道展開。

 (二)服務政治,以利統治

墨子認為傳播活動要為國家政治服務。 他說:“今天下之君子之為文學,出言談也,非將勤勞其惟舌而利其唇呡也;中實將欲其國家邑裡萬民刑政者也”(《墨子·非命下》)。 他認為現在的那些士人君子無論著書立說都不能是為了磨利筆鋒、煉就口才,而是要真心實意地為自己的國家、鄉里、百姓的刑法政務來宣傳。

國家的統治者,通過信息的傳播了解民間的情況就有利於製定正確的政策。 他說:“知者之事,必計國家百姓所以治者而為之,必計國家百姓之所以亂者而辟之。然計國家百姓之所以治者,何也?上之為政,得下之情則治,不得下之情則亂”(《墨子·尚同下》)。 施政者得到了下面的實情,對老百姓的情況很清楚,就能製訂相應的措施,國家“則治”,否則國家“則亂”。

二、墨子的傳播者及其修養觀

為了讓天下人都知道“兼愛”,實現人人相愛,就必須有相應的人來承擔才教化、說服的工作。 墨子把自己做成一個傳播者,並且認為自己的貢獻非常大。 墨子提出了傳經說教“賢於耕織”的思想。 他說:“ ??? 當一農之耕  ,分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籍而以為得一升粟  ,其不能飽天下之飢者,既可睹矣。 ??? 當一婦人之織,分諸天下,不能人得尺布。籍而以為得尺布,其不能暖天下之寒者,既可睹矣。···當一夫之戰,其不禦三軍,既可睹矣。翟以為不若誦先王之道而求其說,通聖人之言而察其辭,上說王公大人  ,次匹夫徒步之士  。王公大人用吾言,國必治;匹夫徒步之士用吾言,行必修”(《墨子·魯問》)。

他認為,以自己個人的力量來從事生產活動,耕作的收穫不足於使天下飢餓的人吃飽,織布不足以溫暖天下受凍的人,即使自己親自出征作戰也不能抵禦和製止戰爭;但是如果自己誦習先王之大道,通曉聖人的學說,考察聖人的言辭,上說王公大人,下教平民百姓。 王公大人採納我的意見,國家必定治理好;平民百姓聽從我的教化,行為必定講究修養。 “故翟以為雖不耕織乎,而功賢於耕織也”。

作為傳播者要履行自己的社會責任,傳播者必須在自身修養中下足功夫。 因為在傳播活動中,傳者的個人修養、品德和政治態度,決定對傳播內容的選擇,制約著傳播的效果,成為傳播活動中重要的一環。 墨子非常注重傳播者的品格修養。 他對自身修養的要求是:

第一,以德為本。 墨子認為一個社會傳播者即使掌握再多的理論知識,仍然應當以高尚的品行為根本。 他說:“士雖有學,而行為本焉。是故置本不安者,無務豐末;近者不親,無務來遠;親戚不附,無務外交;事無終始,無務多業;舉物而暗,無務博聞”(《墨子·修身》)。 傳播者的所為與所言,正是本與末的關係,傳播者應當從自身的行為開始,“置本不安者,無務豐末”。 如果立本不牢,就別指望枝葉豐茂,一個人在社會之中,如果連身邊的人都不能與自己相親,那怎能做到以自己的德行去招徠遠方之人。

如果親屬也不歸附,那自己就不必談什麼對外廣結賓朋。 如果辦某一件事情尚且有始無終,那就不要奢望能從事多種事業。 如果連眼前的事物都沒有弄明白,那就不可能做到博聞廣見。 墨子提出了具體的的“君子之道”是“貧則見廉,富則見義,生則見愛,死則見哀”(《墨子·修身》)。 這是墨子對“士”的理想人格,是經過長期的道德修養而達到的境界,也是對傳播者的基本要求。

第二,言行合一。 墨子把遊說諸侯、聚眾講學等人際傳播視為宣傳他思想的主要途徑,所以他自己艱苦卓絕地身體力行。 傳說他“席不暖”,“突不黔”,連孟子都欣賞墨子的實幹精神,說“墨子兼愛,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 那麼在這種面對面的人際傳播中,傳播者自己的言行就格外顯得重要了。 因此,“務言而緩行,雖辯必不聽;多力而伐功,雖勞必不圖。慧者心辯而不繁說,多力而不伐功,此以名譽揚天下”,“君子以身戴行者也”(《墨子·修身》)。 這就是說只會空談而忽視實踐的人,即使善辯,他的言論也不能令人信服,因為他自己只會空談,並不准備將所論付諸實際,人們又怎麼能相信他的理論是正確的呢? 君子是要言行合一的。 傳播者要做到“言必信,行必果”。 只有這樣,傳播者的話才能讓人信服。

總之,在墨家看來,一切傳播行為都應從自我開始。 傳播者除了要有淵博的知識,還要有高尚的品格,才能參與傳播,才能通過傳播去教育別人。

 三、墨子的傳播藝術觀

傳播 者有了淵博的知識和高尚的人格,在說理、論辯中便顯得真理在手、正氣在胸,其 觀點 具有不容置疑的力量。 然而,只有鮮明的觀點與一腔正氣是不夠的,說理、論辯要講藝術,否則,樸素的真理也可能駁不倒胡攪蠻纏和謠言詭辯。 因此與此同時,他們還必須了解傳播規律,精研傳播藝術,採取適當的傳播方式與 方法 ,只有這樣,才能取得預期的傳播效果。

第一 ,有的放矢,切合時弊。 在傳播的過程中,掌握受眾的認知是十分重要的。 要結合傳播對象的具體情況來進行宣傳說服。 墨子提出遊說諸侯“必擇務而從事”的原則。 他說:“國家昏亂,則語之尚賢尚同;國家貧,則語之節用節葬;國家憙音湛湎,則語之非樂非命;國家淫僻無禮,則語之尊天事鬼;國家務奪侵凌,即語之兼愛非攻”(《墨子·魯問》)。 也就是說,在不同的國家,要根據其具體的不同情況來說理。 總之墨子的“擇務而從事”就是根據不同的傳播對象即受眾採取不同的傳播方法,進而勸服受眾來達到預期的傳播目的。

第二,求真務實,明白易懂。 墨於在談到言辯的技巧時,表現出務實色彩。 他說:“夫辯者,將以明是非之分,審治亂之紀,明異同之處,察名實之理,處利害,決嫌疑”(《墨子·小取》)。 墨子認為論辯作為一種傳播方式,其目的是為了分清是非的區別,審察治亂的綱紀,明確事物的異同之處,考察名實的道理,權衡利害,解決疑惑,不能為了顯示自己口才而誇誇其談。 因此,“言無務為多而務為智,無務為文而務為察”(《墨子·修身》)。 為了讓受眾明白,對傳播者的要求是:言談不求多,但求說得富有智慧;語言不求華麗,但求說得明白。

第三,制定標準,權威可信。 墨子認為,傳者在傳播自己的觀點的時候,所立之言應該有一定的標推,遵循了這些標準,其言才具有可信性和權威性,受眾才會樂於接受。 所以,“子墨子言曰:凡出言談,則必可而不先立儀而言。若不光立儀而言,譬之猶運鈞之上而立朝夕焉也,我以為雖有朝夕之辯,必將終未可得而從定也”(《墨子·非命下》)。 墨子認為,凡是要發表言論,必須要先確立一個準則。 如果沒有準則,那就好比在飛轉的製陶的轉輪上安置測時器一樣,其結果是,雖有測時器,但它卻不穩定,所以還是無法靠它來測出準確的時間。

至於言談時具體的標準,墨子提出“言必有三表”。 “何謂三表?子墨子言曰: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於何本之?上本之於古者聖王之事。於何原之?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實。於何用之?廢以為刑政,觀其中國家百姓人民之利”(《墨子·非命上》)。 也就是說,判斷傳者言論正確與否(包括傳者的自我判斷和受眾對傳者言論的判斷),要看它是否“有本”、“有原”、“有用”。 “有本”,就是要參照歷史記載中的古代聖王的的事蹟和經驗;“有原”,是廣大人民親自聽到和看到的事實;“有用”,是指把言論用作治理國家的刑法政令,要符合國家和人民的利益。 因此,墨子說:“凡言凡動,利於天、鬼、百姓者為之;凡言凡動,害於天、鬼、百姓者舍之”(《墨子·貴義》)。 也就是說,傳播者的一切言論、行動必須有利於國家統治和老百姓的生活。 否則就要放棄。 從傳播學上講,它為言論、信息確立了一個價值標準,有其實踐操作意義。

此外,墨子也非常重視傳播的效果,他把傳播的致效原則作為衡量傳播活動價值的尺度。 [2]他說:“言足以復行者,常之;不足以 舉行 者,勿常。不足以舉行而常之,是蕩口也(《墨子·耕柱》)。言足以遷行者常之,不足以遷行者勿常。不足以遷行而常之,是蕩口也”(《墨子·貴義》) 。 墨子認為傳播者的言論如果足以付諸行動或改變他人的行為,那麼就要經常講;但如果言論不能見付之實行或不能改變他人的行為,就不要講了。 言論不能付之行動還去講,就是無用的。 所以他認為傳播者的宣教要使受傳者“復行”“舉行”“遷行”,如果達不到自己的目標,就沒有必要再從事這種傳播活動了。 傳播不能致效就是徒費口舌,即“蕩口也”。

總之,墨子的傳播思想與他的哲學思想、與現實政治、與他的整個生涯緊密相連。 他有著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提倡“兼愛”,希望人與人之間,國家之間相親相愛,以達到太平盛世。 他要求傳播者有較高的道德要求。 他了解傳播的一般原則,在傳播的過程中根據不同的受眾進行有針對性的宣傳,堅持求真務實,重視傳播的功能和產生的積極效果。 他的這些傳播理念,至今仍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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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

[1]本文所引墨子的語言,均見羅炳良、胡喜雲《墨子解說》,北京:華夏出版社,2007,3

[2] 李敬一. 中國傳播史(先秦兩漢卷)[M]. 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1996.P.124

[3] 何慶良. 先秦諸子對傳播功能的認識與應用[J]. 新聞與傳播研究.1995,(1):P.10~16.

[作者簡介] 曾曉暉(1983- ),男,湖北荊門人,長江大學文學院專門史2008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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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學的殷商文化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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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墨學的歷史文化淵源,古人有兩種說法:一是“墨用夏政”(《淮南子》)、一是墨學“蓋出於清廟之守”(《呂氏春秋》)。我覺得這兩種說法還不足以揭示墨學的歷史文化淵源,故作此文願與同道商榷之。
  
呂思勉先生《先秦學術概論》中說:“古有國學,有鄉學。國學初與明堂同物。……《王制》曰:‘樂正崇四術、立四教、順先生詩書禮樂以造士:春秋教以禮樂,冬夏教以詩書。’詩書禮樂,追原其溯,蓋與神教關係甚深。禮者,祀神之儀;樂,所以娛神;詩即其歌辭;書則教中典冊也。”從這裏可以看出先秦諸學與殷商文化的淵源,這裏主要討論墨學的殷商文化淵源。
  
墨子是宋國貴族的後代,而宋國又是殷人的封地,在相當程度上保持著殷商文化傳統的。下面通過對殷人對待死者的方式的考察,來從一個側面瞭解殷人的心理文化構成,進而揭示墨學的殷商文化淵源。
  
殷人是一個崇材尚力注重行動而耽於沉思的民族,儘管創造了極其輝煌的青銅文化,卻沒有建立完整的政治哲學體系。周成王訓斥殷人的“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就是一個例證。“罔念”乃至“作狂”則是殷人特有的酒神型文化的重要外在特徵。這種特質通過殷人對待死者的方式就可以看出。
  
文化人類學認為,個人間的感情和“死亡”這一事實的存在,恐怕就是宗教的起源。生者對死者的情感是極其複雜甚至是矛盾的:一面是對死者的愛,一面是對屍體的反感;一面是對於依然憑式在屍體的人格所有的慕戀,一面是對於物化了的臭皮囊所有的恐懼……
  
佛洛德《圖騰與禁忌》中認為:對死者的敬愛與敵意,“這種情感的衝動之間的衝突,因為其中之一的敵意是全部或大部分存在於潛意識層次,所以這種衝突無法消除。於是他開始尋找一種減輕心理壓力的方法。”也就是說,他以將死者轉變為邪惡敵人的投射方式來壓抑了潛在的敵意,同時又以種種儀式來表現出他對魔鬼懲罰的懼怕。隨著哀悼期的推延,這種心理衝突就會逐漸趨於緩和。

但是,這種方法雖然可以減輕內在的壓力,卻又增加了外在的壓迫感,因而產生了新的焦慮。於是又不得不借助於狂歡或某麻醉劑來達到一種迷狂的體驗,從而消除這種壓迫感和焦慮感。史稱殷人好戰、好貨、好群飲甚至在每個君主死後都要遷都,這不是沒有緣故的。殷人並非不善於“念”,而是如果沉溺於內心的思索,那種極度的心理緊張將讓人難以忍受。所以他們寧可“狂”。寧可去行動,去征戰,去通宵狂飲。
  
殷人這種對於死者的矛盾方式,同樣也表現在墨子在“薄葬”與“右鬼”的矛盾上,連東漢王充在《論衡*薄葬》中也批評了墨子“術用乖錯,首尾相違”。另外在“非樂”、“尚賢”上,也都有殷商文化的因數。
由此可見,構成墨學體系的諸元素有其複雜的歷史淵源和文化背景,它保留著遠古時代民主制度的遺風,特別是帶有相當成分的殷商文化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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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墨之爭(三)

作者:易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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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這話當然能夠自圓其說,卻也使自己陷入尷尬。你生病,不是因為做了壞事鬼神懲罰,別人就是,請問這是什麼邏輯?當然,墨子可以說,別人也不一
墨子這話當然能夠自圓其說,卻也使自己陷入尷尬。你生病,不是因為做了壞事鬼神懲罰,別人就是,請問這是什麼邏輯?當然,墨子可以說,別人也不一定。因為人生病,可能有上百個原因。那好,既然人的幸與不幸有上百個原因,鬼神的賞罰只是其中之一,哪又有什麼可怕的呢?這就必須有第三個辦法,即君主的專政。

君主的專政在墨子那裏叫“尚同”。什麼是“尚同”?尚就是上,尚同就是上同,也就是同上,即一切思想、觀念和意見都必須統一於上級,最終統一於上天。這種統一是絕對的、沒有價錢可講的,叫做“上之所是,必亦是之;上之所非,必亦非之”。也就是說,上級說對,下級也必須說對。君主說對,臣民也必須說對。上級說錯,下級也必須說錯。君主說錯,臣民也必須說錯。

每個人的意見,都必須和上級相同(尚同義其上),不能在下面亂說(毋有下比之心)。這樣,上級就會獎賞(上得則賞之),群眾就會表揚(萬民聞則譽之)。相反,如果勾結下級誹謗上級(下比而非其上),上級就要懲罰(上得則誅罰之),群眾就要批判(萬民聞則非毀之)。這就是聖明天子的“發政施教”(《墨子‧尚同中》),即天下一統,君權至上,絕對服從,這就叫“尚同”。

毫無疑問,這甚至是一種專政。而且,在當時的情況下,這種專政最終是由君主(天子、國君、家君)來實行的。因此我把墨子的這第三個辦法,稱之為“君主的專政”。看來,墨子也知道兼愛在事實上做不到,這才提出“以專政行兼愛”。這是墨子的最後一招,而且可能是最管用的一招。但是這樣一來,也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即兼愛與專政如何相容。我們知道,愛,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情感,它是不能強迫的。以專政行兼愛,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更何況,墨子主張兼愛,原本是為了維護人民群眾的權利。尚同的觀念既然是“君權至上”,那麼請問民權又從何談起?這又是一個悖論。正是由於這些問題,儒家和墨家有了第三個分歧,即“君權還是民權”。這是一個最重大的分歧,牽涉到對儒墨兩家的蓋棺論定,我們必須專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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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墨之爭(二)

作者:易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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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投墨子一票。但同時,也要做一個說明。墨家以利說義,是講根本。儒家以義反利,是講現實。也就是說,在現實生活中,當道義與功利發生衝突
因此,我投墨子一票。但同時,也要做一個說明。墨家以利說義,是講根本。儒家以義反利,是講現實。也就是說,在現實生活中,當道義與功利發生衝突的時候,我們應該採取儒家的選擇:為了道義,放棄功利。這是儒墨兩家的第一個分歧:功利還是仁義。

鬼神還是天命

墨子算賬以後,大約自己心裏也沒底,便提出了第二個辦法,即鬼神的嚇唬。當然,墨子的“鬼神論”,也是一箭雙雕,即一方面實現兼愛,另方面批判儒家,因為儒家是主張天命,反對鬼神的。孔子說得很清楚:“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論語‧堯曰》)他的得意門生子夏也說:“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論語‧顏淵》)至於對待鬼神,孔子的態度是敬而遠之,叫做“敬鬼神而遠之”(《論語‧雍也》),其實是不信。這就與墨子剛好相反,墨子是信鬼神不信天命。

所以,墨子必須左右開弓,既宣傳“鬼神論”,又批判“天命論”。《墨子》一書中的《非命》上中下,就主要批判儒家的“天命論”;《明鬼》上中下(現存下篇),則主要宣傳自己的“鬼神論”。在這裏,我們先看墨子怎麼講(引文則分別見於《非命》和《明鬼》,不一一注明)。至於如何看待天命,看待鬼神,以後再說(請參看本書第三章第六節和第六章第一節)。

墨子怎麼批判天命呢?

第一,墨子說,判斷一種事物是否存在,要看有沒有人看見,有沒有人聽見。有人看見,有人聽見,就存在(有聞之,有見之,謂之有)。沒人看見,沒人聽見,就不存在(莫之聞,莫之見,謂之亡)。那麼,從古到今,自有人類以來,有人見過命的樣子(見命之物),聽過命的聲音(聞命之聲)嗎?沒有。所以,天命是不存在的。

第二,判斷一種事物是否存在,要看它是否起過作用。起作用,就存在;不起作用,就不存在。那麼,商湯、周武的時候,天下大治,夏桀、殷紂的時候,天下大亂,起作用的是什麼?是這些君主的政治(在上之發政也),天命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所以,天命是不存在的。

第三,判斷一種事物是否存在,要看誰主張有,誰主張沒有。誰主張沒有?成功人士和傑出人才。他們成功,是因為自己的努力,沒有人會說是因為命裏有。那麼,誰主張有命?暴君和懶人。暴君亡國,不會說是自己的責任,只會說是命中註定要滅亡(我命固且亡)。懶人受窮,也不會說是自己不努力,只會說自己原本就是窮命(我命固且窮)。由此可見,所謂“天命”,不過是暴君和懶人發明的托詞,其實並不存在。

天命不存在,鬼神呢?墨子說,當然存在。為什麼存在?第一,見過鬼神的人很多。第二,鬼神起作用的例子很多。第三,主張鬼神存在的都是聖賢。這就是鬼神存在的證據。至於墨子講的那些“活見鬼”的例子,這裏就不講了。那麼,鬼神為什麼存在?鬼神存在於這個世界,究竟有什麼意義?墨子認為,鬼神存在的意義,就是“賞賢而罰暴”(《墨子‧明鬼下》)。

鬼神無所不在,無所不至,無所不能。他們監督著人們的一言一行,尤其是統治者的所作所為。誰要是實現兼愛,做好事,鬼神就獎賞他,讓他走運;誰要是不兼愛,做壞事,鬼神就懲罰他,叫他倒楣。所以,不要以為鬼神無形,不常出現,就可以為非作歹,仗勢欺人。鬼神對於人間的一切,都瞭若指掌,而且賞罰分明。因此無論行善作惡,都一定會有回報,即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間未到,時間一到,一切都報!

這倒是我們頗為熟悉的說法,問題是怎麼看。我的看法是:墨子的鬼神論,主要是嚇唬統治者的,警告他們收斂一點,不要太過分。這一點要肯定。但是,這種嚇唬,十分靠不住,弄得墨子自己,都差一點鬧笑話。據《墨子‧公孟》,有一次,墨子生病,他的一個名叫跌鼻的學生就來問他:先生不是聖人嗎,怎麼會生病?是先生的言行有什麼不對,鬼神來懲罰呢,還是鬼神瞎了眼呢?墨子當然不能承認自己不道德,但也不能承認鬼神瞎了眼,便說,我生病,不能證明什麼。人生病的原因多得很。天氣變化啦,工作太累啦,都會生病。這就好比一棟房子有一百個門,你只關了一扇(百門而閉一門焉),那賊從哪個門不能進來(則盜何遽無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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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之爭(一)
 
作者:易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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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說義,恰恰是墨家比儒家高明的地方,也是墨家比儒家深刻的地方。為什麼呢?因為說到根本,義,就是利。

但是對不起,這一回我要明確表示贊成墨子。我認為,以利說義,恰恰是墨家比儒家高明的地方,也是墨家比儒家深刻的地方。為什麼呢?因為說到根本,義,就是利。只不過,在墨子那裏,可以稱之為“義”的“利”,不是個人的“小利”,而是全人類、全社會的“大利”,即“天下之利”(《墨子‧兼愛下》)。天下之利也是利嘛!更何況,人類為什麼要有道德?難道是為了讓大家都權益盡失?當然不是。說到底,還是為了人類的幸福。所以,以利說義,並沒什麼不對,也沒什麼不妥。

可能有人會說,不對!墨子剛才算賬時,講的可不是什麼“天下之利”,而是“愛人者必見愛也”(《墨子‧兼愛下》)。這可是個人私利。沒錯,墨子是這麼說的,但這也沒什麼不對。什麼叫全人類?什麼叫全社會?什麼叫普天之下?人類、社會、天下,都不是什麼空洞的抽象物,而是由一個個活生生的個人組成的。沒有個人,就沒有社會,也沒有天下。因此,沒有個人的“小利”,也不會有什麼全人類的“大利”。如果有人說,一件什麼事情,對全人類是有利的,但對每個人都是不利的,那這個所謂“大利”就一定是謊言。

其實,利,不但是“義之本”,也是“義之途”,即只有承認功利,才能實現道德。經濟學家張維迎先生講誠信,有個很好的說法。他說誠信就是放棄眼前的小利,追求長遠的大利。他還說,社區裏的商店一般不會搞欺詐,因為大家都是熟人,他們也想做長久生意。這是有道理的。實際上,只有承認每個人的合法權益,道德的建設才有必要,也才有可能。比方說,損人利己,是不道德的。

捨己為人,是很高尚的。那麼請問,損人利己,損的是什麼?利。捨己為人,舍的又是什麼?還是利。顯然,如果別人沒有利,就談不上“損”。如果別人的利是不受保護的,就沒有什麼“損不得”。同樣,如果自己沒有利,或者這利益原本可有可無,舍他一下,也就沒什麼了不起。可見道德的前提,是承認每個人的“利”。正因為承認這一點,損人利己才可恥,捨己為人才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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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墨之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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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墨之爭(三)
http://mohism306799.pixnet.net/blog/post/38409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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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兼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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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子言曰:「仁人之所以為事者,必興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以此為事者也。」然則天下之利何也?天下之害何也?子墨子言曰:「今若國之與國之相攻,家之與家之相篡,人之與人之相賊,君臣不惠忠,父子不慈孝,兄弟不和調,此則天下之害也。」

墨子說:「仁人處理事務的原則,一定是為天下興利除害,以此原則來處理事務。」既然如此,那么天下的利是什么,而天下的害又是什么呢?墨子說:「現在如國與國之間相互攻伐,家族與家族之間相互掠奪,人與人之間相互殘害,君臣之間不相互施惠、效忠,父子之間不相互慈愛、孝敬,兄弟之間不相互融洽、協調,這就都是天下之害。」

然則崇此害亦何用生哉?以不相愛生邪?子墨子言:「以不相愛生。今諸侯獨知愛其國,不愛人之國,是以不憚舉其國以攻人之國。今家主獨知愛其家,而不愛人之家,是以不憚舉其家以篡人之家。今人獨知愛其身,不愛人之身,是以不憚舉其身以賊人之身。是故諸侯不相愛則必野戰。家主不相愛則必相篡,人與人不相愛則必相賊,君臣不相愛則不惠忠,父子不相愛則不慈孝,兄弟不相愛則不和調。天下之人皆不相愛,強必執弱,富必侮貧,貴必敖賤,詐必欺愚。凡天下禍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愛生也,是以仁者非之。」

既然如此,那么考察這些公害又是因何產生的呢?是因不相愛產生的嗎?墨子說:「是因不相愛產生的。現在的諸侯只知道愛自己的國家,不愛別人的國家,所以毫無忌憚地發動他自己國家的力量,去攻伐別人的國家。現在的家族宗主只知道愛自己的家族,而不愛別人的家族,因而毫無忌憚地發動他自己家族的力量,去掠奪別人的家族。

現在的人只知道愛自己,而不愛別人,因而毫無忌憚地運用全身的力量去殘害別人。所以諸侯不相愛,就必然發生野戰;家族宗主不相愛,就必然相互掠奪;人與人不相愛,就必然相互殘害;君與臣不相愛,就必然不相互施惠、效忠;父與子不相愛,就必然不相互慈愛、孝敬;兄與弟不相愛,就必然不相互融洽、協調。天下的人都不相愛,強大的就必然控制弱小的,富足的就必然欺侮貧困的,尊貴的就必然傲視卑賤的,狡猾的就必然欺騙愚笨的。舉凡天下禍患、掠奪、埋怨、憤恨產生的原因,都是因不相愛而產生的。所以仁者認為它不對。」

既以非之,何以易之?子墨子言曰:「以兼相愛交相利之法易之。」然則兼相愛交相利之法將柰何哉?子墨子言:「視人之國若視其國,視人之家若視其家,視人之身若視其身。是故諸侯相愛則不野戰,家主相愛則不相篡,人與人相愛則不相賊,君臣相愛則惠忠,父子相愛則慈孝,兄弟相愛則和調。天下之人皆相愛,強不執弱,眾不劫寡,富不侮貧,貴不敖賤,詐不欺愚。凡天下禍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愛生也,是以仁者譽之。」

既已認為不相愛不對,那用什么去改變它呢?墨子說道:「用人們全都相愛、交互得利的方法去改變它。」既然這樣,那麼人們全都相愛、交互得利應該怎樣做呢?墨子說道:「看待別人國家就象自己的國家,看待別人的家族就象自己的家族,看待別人之身就象自己之身。所以諸侯之間相愛,就不會發生野戰;家族宗主之間相愛,就不會發生掠奪;人與人之間相愛就不會相互殘害;君臣之間相愛,就會相互施惠、效忠;父子之間相愛,就會相互慈愛、孝敬;兄弟之間相愛,就會相互融洽、協調。天下的人都相愛,強大者就不會控制弱小者,人多者就不會強迫人少者,富足者就不會欺侮貧困者,尊貴者就不會傲視卑賤者,狡詐者就不會欺騙愚笨者。舉凡天下的禍患、掠奪、埋怨、憤恨可以不使它產生的原因,是因為相愛而生產的。所以仁者稱贊它。」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曰:「然,乃若兼則善矣,雖然,天下之難物于故也。」子墨子言曰:「天下之士君子,特不識其利,辯其故也。今若夫攻城野戰,殺身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難也,苟君說之,則士眾能為之。況於兼相愛,交相利,則與此異。夫愛人者,人必從而愛之;利人者,人必從而利之;惡人者,人必從而惡之;害人者,人必從而害之。此何難之有!特上弗以為政,士不以為行故也。」

然而現在天下的士君子們說:「對!兼愛固然是好的。即使如此,它也是天下一件難辦而迂闊的事。」墨子說道:「天下的士君子們,只是不能辨明兼愛的益處、辨明兼愛的原故。現在例如攻城野戰,為成名而殺身,這都是天下的百姓難于做到的事。但假如君主喜歡,那么士眾就能做到。而兼相愛、交相利與之相比,則是完全不同的(好事)。凡是愛別人的人,別人也隨即愛他;有利于別人的人,別人也隨即有利于他;憎惡別人的人,別人也隨即憎惡他;損害別人的人,別人隨即損害他。實行這種兼愛有什么困難呢?只是由于居上位的人不用它行之于政,士人不用它實之于行的緣故。」

昔者晉文公好士之惡衣,故文公之臣皆牂羊之裘,韋以帶劍,練帛之冠,入以見於君,出以踐於朝。是其故何也?君說之,故臣為之也。昔者楚靈王好士細要,故靈王之臣皆以一飯為節,肱息然後帶,扶牆然後起。比期年,朝有黧黑之色。是其故何也?君說之,故臣能之也。昔越王句踐好士之勇,教馴其臣,和合之焚舟失火,試其士曰:「越國之寶盡在此!」越王親自鼓其士而進之。士聞鼓音,破碎亂行,蹈火而死者左右百人有餘。越王擊金而退之。

從前晉文公喜歡士人穿不好的衣服,所以文公的臣下都穿著母羊皮縫的裘,圍著牛皮帶來掛佩劍,頭戴熟絹作的帽子,(這身打扮)進可以參見君上,出可以往來朝廷。這是什么緣故呢?因為君主喜歡這樣,所以臣下就這樣做。從前楚靈王喜歡細腰之人,所以靈王的臣下就吃一頓飯來節食,收著氣然后才系上腰帶,扶著墻然后才站得起來。等到一年,朝廷之臣都(饑瘦得)面有深黑之色。這是什么緣故呢?因為君主喜歡這樣,所以臣下能做到這樣。從前越王句踐喜愛士兵勇猛,訓練他的臣下時,先把他們集合起來,(然后)放火燒船,考驗他的將士說:「越國的財寶全在這船里。」越王親自擂鼓,讓將士前進。將士聽到鼓聲,(爭先恐后),打亂了隊伍,蹈火而死的人,近臣達一百人有余。越王于是鳴金讓他們退下。

是故子墨子言曰:「乃若夫少食惡衣,殺身而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難也,若苟君說之,則眾能為之。況兼相愛,交相利,與此異矣。夫愛人者,人亦從而愛之;利人者,人亦從而利之;惡人者,人亦從而惡之;害人者,人亦從而害之。此何難之有焉,特士不以為政而士不以為行故也。」

所以墨子說道:「像少吃飯、穿壞衣、殺身成名,這都是天下百姓難于做到的事。假如君主喜歡它,那么士眾就能做到。何況兼相愛、交相利是與此不同的(好事)。愛別人的人,別人也隨即愛他;有利于別人的人,別人也隨即有利于他;憎惡別人的人,別人也隨即憎惡他;損害別人的人,別人也隨即損害他。這種兼愛有什么難實行的呢?只是居上位的人不用它行之于政,而士人不用它實之于行的緣故。」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曰:「然,乃若兼則善矣。雖然,不可行之物也,譬若挈太山越河濟也。」子墨子言:「是非其譬也。夫挈太山而越河濟,可謂畢劫有力矣,自古及今未有能行之者也。況乎兼相愛,交相利,則與此異,古者聖王行之。何以知其然?古者禹治天下,西為西河漁竇,以泄渠孫皇之水;北為防原泒,注后之邸,呼池之竇,洒為底柱,鑿為龍門,以利燕、代、胡、貉與西河之民;東方漏之陸防孟諸之澤,灑為九澮,以楗東土之水,以利冀州之民;南為江、漢、淮、汝,東流之,注五湖之處,以利荊、楚、干、越與南夷之民。此言禹之事,吾今行兼矣。

昔者文王之治西土,若日若月,乍光于四方于西土,不為大國侮小國,不為眾庶侮鰥寡,不為暴勢奪穡人黍、稷、狗、彘。天屑臨文王慈,是以老而無子者,有所得終其壽;連獨無兄弟者,有所雜於生人之閒;少失其父母者,有所放依而長。此文王之事,則吾今行兼矣。昔者武王將事泰山隧,傳曰:『泰山,有道曾孫周王有事,大事既獲,仁人尚作,以祗商夏,蠻夷醜貉。雖有周親,不若仁人,萬方有罪,維予一人。』此言武王之事,吾今行兼矣。」

然而現在天下的士君子們說:「對!兼愛固然是好的。即使如此,也不可能行之于事,就象要舉起泰山越過黃河、濟水一樣。」墨子說道:「這比方不對。舉起泰山而越過黃河、濟水,可以說是強勁有力的了,但自古及今,沒有人能做得到。而兼相愛,交相利與此相比則是完全不同的(可行之事)。古時的聖王曾做到過。怎麼知道是這樣呢?古時大禹治理天下,西邊疏通了西河、漁竇,用來排泄渠水、孫水和皇水;北邊疏通防水、原水、泒水,使之注入召之邸滹沱河,在黃河中的厎柱山分流,鑿開龍門以有利于燕、代、胡、貉與西河地區的人民。東邊穿泄大陸的迂水,攔入孟諸澤,分為九條河,以此限制東土的洪水,用來利于冀州的人民。

南邊疏通長江、漢水、淮河、汝水,使之東流入海,以此灌注五湖之地,以利于荊楚、吳越和南夷的人民。這是大禹的事跡,我們現在要用這種精神來實行兼愛。從前周文王治理西土(指岐周),象太陽象月亮一樣,射出的光輝照耀四方和西周大地。他不倚仗大國而欺侮小國,不倚仗人多而欺侮鰥寡孤獨,不倚仗強暴勢力而掠奪農夫的糧食牲畜。

上天眷顧文王的慈愛,所以年老無子的人得以壽終,孤苦無兄弟的人可以安聚于人們中間,幼小無父母的人有所依靠而長大成人。這是文王的事跡,我們現在應當用這種精神實行兼愛。從前武王將祭祀泰山,于是陳述說:『泰山!有道曾孫周王有祭事。現在(伐紂的)大事已成功,(太公、周、召)一批仁人起而相助,用以拯救商夏遺民及四方少數民族。即使是至親,也不如仁人。萬方之人有罪,由我一人承當。』這是說周武王的事跡,我們現在應當用這種精神實行兼愛。 」


是故子墨子言曰:「今天下之君子,忠實欲天下之富,而惡其貧;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當兼相愛,交相利,此聖王之法,天下之治道也,不可不務為也。」

所以墨子說道:「現在天下的君子,(如果)內心確實希望天下富足,而厭惡其貧窮;希望天下治理好,而厭惡其混亂,那就應當全都相愛、交互得利。這是聖王的常法,天下的治道,不可不努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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